Alpha无声地流着泪,高大的身躯蜷缩在角落,难过得似乎全世界都抛弃了他。
黑色的止咬器像是个笼子将他禁锢,一根极细的针贴在止咬器的束缚带上,刺进他的后颈腺体,源源不断地注射抑制剂。
他们对待进入易感期的S级Alpha,就像对待一头没有人权的野兽。
谢南青惊惶的眼里潸然泪下,他来到Alpha身前,蹲下身子,伸出手要把霍谨宵的止咬器摘下,却被Alpha避开了。
霍谨宵把脑袋埋进自己的臂弯里,喉间剧烈哽咽。
他艰难地发出声音:“我真的……很想你。”
谢南青顿时心如刀绞,没有力气再支撑身体,慢慢跪坐在他身边。
霍谨宵手上捆绑的痕迹异常刺眼。
他声音苦涩,无助地诉说这几天的遭遇:“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进入易感期,我不想让别的Omega碰我,我也不想用医院给我的信息素,我闻到他们的味道就觉得恶心,我吐了好多次……”
没有Omega饱含爱意与包容的信息素,他的身体像被豁开一个巨大的血洞,无论多少抑制剂都无法填补,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逐渐枯萎,血液在干涸。
谢南青的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中,心都疼成了一团:“小宵……”
霍谨宵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嗓音沙哑道:“你不是说你是心疼我的吗?为什么把我扔在医院?”
他像一只被遗弃的狗。
“我不是……不是这样的。”谢南青第一次觉得语言是如此苍白。
“都是骗我的,你根本不想管我。”霍谨宵缓缓躺倒在地上,啜泣道:“你现在过来,是不是被逼无奈……对你来说,我就是个累赘……”
“呜呜……你走吧。”霍谨宵慢慢摇了摇头,蜷起身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用你管我,我死也死在自己家里,不碍你的眼……”
霍谨宵的话彻底击碎了谢南青最后的防线。
谢南青知道霍谨宵在逼他做选择,可是他都哭了,还哭得这么伤心,自己怎么能一走了之。
谢南青主动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白皙的胸膛和平坦的小腹。
霍谨宵撑起上半身,眼里燃起某种炙热又危险的东西,他用稀薄的理智给Omega最后一次回头的机会:“你现在还可以出去。”
谢南青没有说话,抬手摸了摸他的侧脸,却只摸到冰冷的被泪水打湿的止咬器。
他起身靠近霍谨宵,帮他解开了止咬器,缓缓拔出那根针。
那根针不仅注射抑制剂,让Alpha的信息素停滞在腺体里,不能释放引诱Omega□□,而且还减弱了Alpha的五感,让Alpha对外界感到迟钝,从而降低攻击力。
因此,佩戴止咬器的Alpha才会如此不安,他就像是被套上了一个巨大的玻璃罩子,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也切断了和Omega的唯一连接。
“呃啊……青青。”霍谨宵像是被掐住了七寸,身体随着针的抽出而颤抖。
直到针被完全抽出,Omega把止咬器被扔到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Alpha的五感开始恢复。
天啊,Omega好香,好温柔……
Alpha心中悸动万分,此时的Omega就像救世主一样,牵起他的手,带他重回人世。
谢南青温热的指腹蹭掉霍谨宵腺体周围的血痕,“还疼吗?”
霍谨宵贪婪地注视着他的Omega,缓缓摇头。
纸莎草的香气扑面而来,Alpha痴迷地深吸,在Omega如水的眼眸里重新长出獠牙。
霍谨宵眼底欲愈火加浓烈,慢慢靠近Omega,试探性地想要汲取更多。
谢南青咽了咽口水,他闭上眼,勾住霍谨宵的后颈,在他的嘴唇上印下一个很轻很柔的吻。
这个吻让霍谨宵全身颤栗起来,灼热的泪水再次蓄满眼眶。
谢南青注视着他,帮他揉着红肿的腺体,“小宵。”
“嗯。”
谢南青贴在他耳边,耳语了一句什么,下一秒,霍谨宵鬼哭狼嚎,手脚并用地缠上了他。
“别……”
“等一下!”谢南青怕他不知轻重,按住满头是汗的Alpha。
“青青,青青……”Alpha突然被按下暂停键,嘴巴又哆嗦成一条波浪线。
谢南青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Alpha比他们在海岛第一次时还要着急无措。
……
……
霍谨宵的信息素彻底没了束缚,肆无忌惮地侵占这栋别墅的每一个角落。
S级的精神力几乎是压倒性的强悍,谁来了都要避之不及,但这样的精神力没有对他心爱的Omega造成一点压迫,琥珀榆叶的味道像是一团棉花包裹着谢南青清瘦的身体。
霍谨宵肩膀被他咬出一个牙印,破了皮,汗水蛰得刺痛,但他无暇顾及这些细枝末节。
他忙着亲吻他的宝贝,忙着在Omega身上留下一道道红印,他忙着说:“青青,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