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声看去,晓黑已经带着两张牛皮纸包好的肉包回来了。
云苓忙解释道:“刚刚、这是、这是刚刚一位好心人施舍的,嗯。”
并将仅剩的几片桃片糕给了晓黑,晓黑将手中肉包给了她。
日头正盛,阳光刺而不热。
饭后,两人躺着枯草上看着天。
街巷人来人往,这有这一角落如此安静,晓黑以斗笠覆面,低声问道:“你知道我哥的消息吗?”
安静......
“嗯?”
晓黑侧身看去,云苓早已睡着了。
砍了半夜的竹子,做了竹筏,今日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等云苓睁开眼,已经酉时了,此时天已经黑了。云苓再次向神医阁走去。
晓黑听到身边人异动,也跟着云苓前行。
这一次,她没有走正门。还是离开的位置,云苓翻墙入院。
“阁主回来了吗?”一穿着粉绸衣裙的女子向身边老仆问道。
这女子二十五六,身材婀娜,是老阁主之女苟思思,也就是现在的阁主苟仁的夫人。
“夫人。皇宫快要下钥了,阁主马上就会回来了,您不要担心了,外边风大,进屋歇着吧。”
苟思思面带愁容,站在回廊下,一直看着墨黑的天空。
“你去做些吃的吧,等会他回来了,端给他吧。”
“是,夫人。”老仆垂首离开。
就在老仆离开之后,云苓直冲道门廊,以剑抵住苟思思,推推嚷嚷进了里屋,捂住她的嘴:“敢叫,我就杀了你。”
云苓有话问她,缓缓放开手。
“救——”苟思思果然大叫起来。
云苓一把擒住她道:“闭嘴,是苟建叫我来的,别叫了。”
听到这个名字,苟思思顿了一顿,疑问道:“当真?”
“当真,前日你们不是刚见过面吗?我没说错吧。”
苟思思一脸诧异的看向她,苟建回来之事只有神医阁的人知道,她又如何得知。
苟思思是一个弱女子,云苓也不便一直挟持她,这样两个人都难受。
“我有话问你,并不会伤你,苟建有话带给你。”
云苓松开了手,苟思思也没有挣扎,两人在梨花木桌旁坐了下来。
苟思思看清所来之人是女子,且与苟建相识,手中配剑一直没有拔出,显然是没有恶意的,她搅着帕子问道:“苟建他自己为何不来?”
“他进不来?”云苓说谎脸不红心不跳,这种话说的多了。
苟思思不明白,前日都能进来,为何现在不行了,问道:“为何?”
“是你们神医阁的人不让进,要不然我为什么要翻墙?至于为什么,我还要问你呢?”
这个问题是把苟思思问的找不到北。
“苟仁与苟建的关系如何?”
苟思思比云苓大了六岁左右,在神医阁呆的更久,对苟建与苟仁更加的了解。
“你为何问这个?”
“苟夫人,有什么不好回答的吗?”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讲给你听也无妨。”
“我父亲创立了神医阁,一生学医,苟仁是从小就拜入我父亲门下的。我父亲与苟仁去采草药的路上,救了一个乞丐,那乞丐不过十岁,苟仁就央求父亲把他带了回来。后来那小乞丐就留在了神医阁。”
“一开始小乞丐是粘着苟仁的,无论吃住,还是学医,都是苟仁教给他的,他也只对苟仁好。直到有一天,父亲在为弟子讲学的时候,出一病症,让弟子修药方,这小乞丐一旁偷听却修的一纸奇方,说的头头有道,他的医术是在苟仁那里学的,但是运用起来,却比苟仁更加聪慧。”
云苓试探道:“这小乞丐是、苟建?”
“正是。苟仁也为他感到高兴,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天赋。”
云苓:“不见得吧,我看他苟仁并不喜欢苟建吧。”
苟思思接着说道:“因为你年龄尚小,看到的都是后来的事情。”
“日子一天天过去,苟建的名声越来越旺,而身为大弟子的苟仁却沦为了平庸之辈,即使他万般努力,彻夜苦读医术,仍然比不过他。当然这也没有什么,英才难出,不知道是不是天生注定的。”
“后来,苟建也爱上了医术,他也变的更努力,也不再粘着苟仁了。有一次苟仁请他中秋团圆吃顿便饭,那时候苟建正沉迷医学推掉了,可是中秋那天他被一个师弟强拉着去了中秋宴,恰好碰到了苟仁。”
“而那一天,父亲为我和苟建指婚,这个意思很明显,以后继承神医阁的人便是苟建了。”
云苓:“你是说,自从这个时候,他们的关系变冷淡了。”
“也许吧,神医阁的人也都看的出来,平日里像亲兄弟的他们,后来话也不多了,即使再想讲话,也没有什么可以聊的了。”
云苓叹了口气道:“世事无常,我竟然不知道他们曾经关系这么好。”
苟思思惋惜道:“他们都是顶好的人,如果没有苟仁,苟建可能早死在路边了。如果没有苟建,五年前,神医阁就不复存在了。”
云苓托着下巴,审视着苟思思。
苟思思被她看的发怵。
云苓沉声道:“即使如此,也不是你们加害背叛苟建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