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肃心走上前,看着眼前一幕,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丑。”
预料之外的回答,江莎莎心中似乎有些触动,眼神一暗,想到了过去。
“为了他,不顾父母反对也要结婚,为此放弃继承权。”
想到什么,苦笑一声。
“他并不知道,幻想着会继承家产,多次旁敲侧击,我却总是有意识忽视,认为他在关心我。”
那时候创办公司,花光了自己私产,张轩朗借此问父母家产,她一直以为他只是怕自己过得不好。
那时候他在做什么呢?公司里私下,和多名女性暧昧不清。
在公司挂职说要帮她,却只会借机捞钱,被她发现后再反过来向她道歉,说自己什么都帮不到她,开始又说自己被原生家庭害的多惨。
林肃心并未说话,安静听着。
“那天,被父母留宿,半夜跑过来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江莎莎语气冰冷,声音却有些颤抖。
“我自欺欺人,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把两人悄悄分开移走,甚至还怨恨父母,怪他们因为迷信要让我留宿不准我出去,才会发生这些。”
想到父母,她真的只有后悔,后悔自己不孝,后悔自己不听话。
平息情绪,江莎莎语气平静许多。
“那时我无法接受,出去喝了一夜酒,等我醒来已经黄昏。”
江莎莎视线看向窗外,那日天渐沉,和现在如此相似,只是黄昏迎来的是死亡,而黎明呢?
她神色恍惚,这一切好似上辈子的事。
视线再次看向床上的男女,他们似乎隐隐不安,睡着都紧皱眉头,不安全感让他们搂得更紧了,真是可笑啊,江莎莎眼神如看死人。
睫毛轻轻颤动,她做错了事,还害死了许多无辜之人......想到这里,江莎莎掩住神色,红唇轻启。
“公司有急事找我,我匆忙开车赶回,在,”
江莎莎语气哽咽,她一点也不想记起这些痛苦。
“我知道。”
林肃心语气淡漠,白药梦中天桥发生的事故,她都看见了。
为什么班车会冲进江中,是为了躲避江莎莎的车。
她神思不定,又路上接电话,撞上了斜对面驶来的班车。
班车冲进水里,她急打方向盘,也从另一个方向掉下去了。
无一人生还。
天桥为何如此脆弱,说来话长,却与桃花家里分不开关系。
桃花有一个叔叔负责承包钢筋材料,而材料被人故意设计调换,才导致事情发生时无力挽回。
后来桃花的叔叔被问责,留下他的妻儿被人人喊打,桃花则在一次护住叔叔小孩的事件中,被人推挤从高楼坠亡。
而设计她叔叔的,正是白药那个有虐待癖好的爸爸。
他和桃花的叔叔是同行,这个大项目能赚不少钱,结果没能吃蛋糕,便心生怨恨。
“你已经决定好了吗?”
林肃心转头看向江莎莎,面色冷淡,江莎莎看着这双眼睛。
什么话都没说,却好像知道了一切。
看不清林肃心想法,江莎莎眼神闪烁,悄悄握紧拳头,视线却镇定的移开。
“你在说什么?”
语气似乎疑惑不解,林肃心不再看她,一切已经有答案了。
未发一语,林肃心离开了。
“莎莎,嗯,莎莎。”
直到床上张轩朗梦话响起,江莎莎才回过神,自林肃心离开她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
眼神一闪而过什么,面色却异常坚定。
从她死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后悔了,生命如此珍贵,她怎么能委屈自己?
从小到大想要什么易如反掌,只在追求张轩朗时受些挫折。
她却为了这个男人什么都不要了,连父母都不管不顾。
她后悔了。
翌日,校园中,天光大亮,一辆直升机从远处飞来,找到定位,再准确着落三楼屋顶平地。
江莎莎带着赵秀芳和何卫邦登机离开,期间除了江莎莎面色得意,其他人的脸色到一切正常。
随着太阳升起,直升机消失在眼前。
范明郝出现在屋顶,只是默默看着飞机远去,不发一言。
林肃心上楼阳台见到的便是这一幕,她看着范明郝的背影。
江莎莎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如此顺利的原因,只会觉得一切理所当然。
林肃心自然看出了范明郝对江莎莎的心软。
“怎么不出来送送?”
林肃心走到范明郝身旁站定,跟着眺望远方。
白药自己离开的,并未与其他人同行,不知道此时已到何处了。
范明郝突然回神,眼神瞬间闪烁,转而露齿微笑,伸出两手拽着林肃心手臂撒娇。
“懒得起来嘛,姐姐。”
林肃心不作回复,扯下范明郝手臂转身下楼,与此同时声音传来。
“你的能量,省着点用。”
这栋楼房的本来面目可不是如此,目前看到的一切都是用能量打造的。
听到林肃心关心话语,范明郝心中一暖,嘴快道。
“不用省了。”
听到此林肃心并未停步,但在范明郝看不见的地方却眉毛微动,随即下楼而去。
范明郝说出口就懊悔了,恨不得缝住自己嘴巴,让你嘴快!
却看到林肃心并未反问和停留,心中稍许安定,接着又莫名有些失落。
几天后,北市江家别墅。
林肃心站在别墅旁边深林里,利用树木掩盖身形,目送江莎莎和父母的车扬长而去。
身形一闪,已经站在了江莎莎房内。
林肃心是来找海晶的,虽然目前并不知晓该东西用处,但谁让小花想要呢。
站在房内,林肃心打量一番,随处翻找起来。
首饰盒内,没有。
衣柜暗盒,没有。
衣帽间保险柜,没有。
看到床底有一个陈旧的木盒,林肃心取出查看。
有密码?普通铁锁罢了,神力微动,开了。
并没有海晶?林肃心随即准备恢复原样放回原处,突然余光看到一个夹子,有点眼熟。
拿出夹子,居然与范明郝十分宝贵的夹子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