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动绿意盎然的树叶,吵杂的蝉鸣一刻不歇,但也是让人迟来的认识到已经到了暮夏的时候了,夏日快要结束了。
祝舒愿的恢复情况要远好过白述鹤,至少此刻的祝舒愿可以下床走动,而白述鹤还是只能闭着眼睛不知何时才能醒来,祝舒愿站在原地听着医生口中的注意事项,长长的一段话,关于她自己的,关于白述鹤的。
至于那个好消息,小猴子发来消息的第一个瞬间,祝舒愿就有想带着白述鹤前去仙医谷治病的想法,但目前医生说着白述鹤不能移动,于是她也只能坐在最靠近白述鹤的位置上等着人醒来。
祝舒愿呆呆地看着眼前人,她听到了关于白述鹤的副官说的,这人一直等着她手术结束才肯去治疗的事情,祝舒愿说不出心中的感受,如果非要计较出一个点的话,那更多的是生气,气这人不肯好好的珍重自己的身体,但同时她也认识到了在当时白述鹤心里面的害怕和生气,关于她那次的以寿命换熊妖。
“所以你也是在生我的气吗?所以才不肯醒来。”祝舒愿低着头看着白述鹤被层层包裹的左手“但是生气也不用气那么久的,气久伤身。本来咱俩就是一个病,一个残,我有病,你手残。”她不敢碰这人的手臂,明明自己受伤是常态,但是却十分害怕这个伤会落在自己身边人上。
白色,入目都是白色,苍白的脸色,白到晃人眼睛的床单和墙壁。
祝舒愿依旧碎碎念着“你要是醒过来,这次的期末测试,我考个高分出来,让你开心开心,绝对不像之前那样只考二三十分了,虽然我当时也确实只能考那么多。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每节课都在认真听,都有积极回答问题。你要是不喜欢我说这么多的话,你就先醒过来,然后让我自己一个人玩去也行啊。”祝舒愿带着期待地看着白述鹤,期望能有一丝一毫的动静,但失望还是席卷了她“你不知道吧?我们这次可是闯了大祸,现在人类和妖怪的矛盾又在激化了,说是你作为人妖平等代表却当众击杀熊妖,这件事引起了热议。”
白述鹤依旧毫无动静,只是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祝舒愿像是假装看不见他的虚弱一般,依旧同人说着最近发生的种种,像是曾经的每一次一样,她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说些话“我最近学的直升机也有了很大的进步,算是能独立开飞机了,你醒了的话到时候我带你去驾驶飞机看看。”
“一切都挺好的,只是我有些想你而已。”祝舒愿缓缓的低下头,只敢把轻到无法察觉的吻落在他的指尖,谁也无法发现。
“愿愿!想我没有啊!”门外传来热情的声音,声音熟悉却又突兀到祝舒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甚至吻才刚刚触碰到指尖,心虚的发紧,脑袋短暂缺氧。
门在打开的瞬间,祝舒愿许久未见的动物园园长,只能看见房间里面有一个生病躺床的白述鹤,以及退化成原型的,从椅子上掉凳的祝舒愿。
园长的声音里面带着惊诧“愿愿?你怎么变回原型了,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我可伤心了哦。”话虽然这样说,但是还是把祝舒愿抱过来,仔细检查着她是否有着什么生病“他们说,愿愿你这段时间还有些退化的问题,但都是在受到惊吓以后,听到我声音让你很害怕吗?”确认没问题以后,园长的语气都像是飘着彩带一般。
祝舒愿用头顶着园长的手,表示着亲昵,与其说是害怕,不如更像是干坏事被抓包以后的担心。
园长为确保万无一失,把祝舒愿往外带交给了专业的医生,再次进行检查。至于园长他则返回到病房中,随意地坐在了白述鹤床边的椅子上,和人闲谈道“你也还是老样子,固执地认不清自己的心,以及你还要装睡到什么时候。”他下手用力一揪,下的手是死手。
白述鹤用着完好的那只手把园长给挥退,在他的医院里面瞒天过海是一个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也就园长这个老狐狸还能看出来。
“谈文阴的很,不防备点,万一对愿愿和我下手怎么办?一个病一个残的。”白述鹤不可避免的,想到祝舒愿的那个轻到连他都差点无法察觉的吻。
“那你为什么连愿愿都骗?她又不会害你,我看不起你这个骗子。”园长发自内心的鄙视他。
“愿愿那里。”白述鹤深深叹一口气,侧着脸挡住发红的耳朵“告白也得要有个好时机吧。”
外面的风还在刮着夏日特有的燥热,带着盛夏特有的气氛,是适合谈恋爱的时间,可以手牵手去河边散步,可以打着同一把遮阳伞,可以再次分着吃下那只雪糕。
白述鹤开口道“总不能我伤着手给人表白,那要给人带戒指都不容易。”
园长冷哼一声,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心思再次泛起,第一次是祝舒愿被眼前人带走时,好白菜被这人拱了两次。“想求婚啊,做梦去吧,愿愿答不答应都是两回事。”
白述鹤点头“不是求婚,是告白信物。她没什么安全感,给一个信物总能让她觉得好些,想了很久,戒指是最合适的了。”他顿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至于她不同意的情况,我目前还没想过,很担心但是应该也是不会放手的。”话虽如此,藏在被子下面的手握的紧紧的,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担心。
“这可不像你的风格,不应该是,你不喜欢我,好吧,那我祝你自由。”园长打趣道,多年的好友知道对方是个什么狗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