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舒愿和谈文之间的矛盾,就像是在一个密闭的笼子中,四处杂乱摆放着干木柴,只需要一个毫不起眼的火星就能燃起燎原大火。
不知远方是谁一个失手,桌椅砸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嘭的一声,就像是摔杯鸣号,这个声音在这方天地中成了那一个微弱的火星。
在灰尘扬起的阻挡下,没人看见祝舒愿和谈文的举枪相向。
谈文单手举着枪,对准离他只有三步远的祝舒愿,枪口黑漆漆的,像是在叫嚣着自己的力量的怪兽。
祝舒愿也同样的把力量汇聚在手上的木棍中,一根平平无奇的报废的木棍,就这样在祝舒愿的手上,直直地戳到谈文的下巴,祝舒愿甚至能看见木棍的木刺扎在他的皮肤上。
“愿愿,不要挣扎了,你太弱了,打不过我的。”谈文对着祝舒愿晃晃手中的枪,永远在假惺惺地喊着愿愿,似乎这两个就能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
他此刻十拿九稳,于是狂妄放话。
祝舒愿从鼻腔冷哼一声,木棍下移压在他的脖颈处,她甚至能通过木头感受到谈文突然猛跳的血管“咱们还没开打,谁知道呢?”
谈文被压迫地呼吸不顺,下意识地想要移开木棍,但是手上用力却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结果,木棍依旧带着独属于祝舒愿的压迫感逼着谈文一动不动。
“你恢复力量了?”谈文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人,从每一个细节开始观察好半响才放松地说道“你没有。”
“失去力量的感觉,想来很痛苦吧?”
“哪又怎样,对付你绰绰有余。”祝舒愿对着谈文挑衅得露出獠牙,在这个瞬间,作为一只野生熊的野性展现无遗。
谈文的枪口一直死死地锁定着祝舒愿,一个简单的动作,子弹射出瞄准着祝舒愿的脑袋,“不怎么样,所以送你一个小礼物。”谈文感受到脖子上的压迫一松,笑容还没得及绽开,就看见祝舒愿满脸带血的站起身,冲着他抬眉笑道,其后谈文便感觉到手臂剧痛。
祝舒愿摸着在子弹射出的瞬间,一个极限地利用这具身体的灵巧,让子弹只是擦着她侧脸的飞过。但是子弹带起的热量和强大的能量,在那个瞬间也划伤了祝舒愿的侧脸,血顺着下巴画出一条血痕,然后被祝舒愿满不在意的擦去。
血痕被擦开以后,半张脸都还带着红色,祝舒愿作为野兽站在何处,何处便是她的战场,战场瞬息万变,她自然是观察着每一个瞬间的变化,对于谈文的在准备射击时的肌肉的变化,甚至还能在躲避的时候,利用惯性和力量把木棍狠狠地打在谈文的手臂上。
祝舒愿站定,风带起碎发,嘴角扬起笑“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谈文叹口气,看着自己发青的手臂,将手枪换手紧握,一边慢条斯理地将子弹上膛,“愿愿,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成为敌人呢?”你明明可以成为我最好用的工具,但这句话被谈文吞入了心中,时间没到。
祝舒愿心中发笑,矛盾到底是谁挑起,又是谁在这里假惺惺地装模作样?
“不用多话。”祝舒愿不愿听他在自己耳边如蚊子一样絮絮叨叨,木棍立在地上,撑着自己的身体“要再打一场吗?我奉陪到底。”
谈文甩甩发青的手臂“当然。”
风起,夏日的烦闷在这个瞬间像是蒸笼一般罩着他们,针锋对麦芒在此刻更显尖锐,但是一顿嘈杂的手机铃声,炸开在他们中间。
谈文枪对着祝舒愿,威胁十足,却还能冲人笑笑,掏出口袋中的手机接下电话“准备好了的话,我就过来。”
“愿愿,暂时休战,我要上台去做演讲了。”谈文指着不远处的会议厅,关上手机,同祝舒愿协商道。
“神经。”祝舒愿抛下这两个字,不愿多话,手中的木棍随时准备应付着来自谈文的偷袭。
“神经就神经吧,我们之后的会议厅见。”谈文挥挥手,后背对着祝舒愿,对祝舒愿半点防备不曾有,或者说,并没从心底将祝舒愿视为一个合格的对手,所以不屑于防备这人。
“对了,愿我们下次相见的时候,你会来到我这里哦,愿愿。”谈文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专程补上这一句。
祝舒愿像是对待一个颇为顽劣的,粘在手上的502胶水一般,从心底的厌恶谈文这人,但又像是跟屁虫,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没办法这502胶水从手上去除,让人觉得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