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述鹤听着这番言语嘴角的弧度不断扩大,祝舒愿听得一愣一愣的,她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了不对劲,正想开口询问时,很快就被白述鹤拉着手臂,然后以只有他们二人才能看见的角度,同人打着手势说,出去。
白述鹤脸上依旧是笑盈盈地样子,和受伤的小猴子说道“我们目前有事需要出门一趟,等下再进来拜访。如果要联系我们的话,这里有一部新手机,想来你过来时也是没和家里面人联系吧,我们等下见。”
随后拉着早就走到了门口等待着的祝舒愿离开了房间。
祝舒愿处于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不对劲,但是一时之间没找到线头,于是在走无人的楼道时,才同人说着自己的疑问“小猴子的证词好像有不对劲的地方?”
白述鹤看着手表估摸着时间,打趣道“没想到我们愿愿也知道什么是证词啊?”
祝舒愿摸着鼻头,理不直气也壮地说道“之前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不小心地看见过你的工作的那些文件。”想起当时看见那个厚厚的文件时,祝舒愿不得不吐槽一句“挣钱也真的是辛苦了。”
白述鹤听到这话,一下笑出声“傻小孩,挣钱哪里有什么容易的事情啊。”
祝舒愿脑子里面不受控制地想着另外一个事情,于是不自在地转移着话题“话说,当时把我叫出来是为什么啊?因为小猴子的证词?”
“嗯,你觉得不对劲在什么地方?”白述鹤不会以人师的姿态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的发现,而是一步又一步地引导着对方自己去寻到宝藏。
“假如说按照小猴子来说的话,就是首先是他看见了棕熊,然后又遇见了那个鸟,在他们打架的时候遇到了人类,然后他们就各自逃跑了,后面就是被人射中的事情了。”祝舒愿梳理了一遍小猴子的逻辑链条。
“但是很明显,其中的很多事情都和现场的痕迹对不上”白述慢悠悠地给人补充道。
祝舒愿眼睛闪闪发光,像是遇见知己一样,猛点头“对啊,那我们进去问小猴子啊。”
白述鹤含笑反问道“那我为什么要把你带出来呢?”
“……”
祝舒愿涉世未深,总是以最大的善意去看待世界。
“首先是,甚至我们都不知道那个抓痕来自于什么动物,小猴子却能准确无误地说出是来自于棕熊。其次是如果是小猴子遇见了能体型完全压制的棕熊,不可能能全身而退,这一点当时的树上的棕熊和小猴子的打斗痕迹也能反映出来。然后”白述鹤说的口干,拿起矿泉水瓶喝一口水,祝舒愿自然而然地接下去分析。
“然后,就和小猴子下面的证词对不上号了,按照说法应该是,小猴子同那只鸟妖打了一架,但是现场并没有和鸟妖打架的情况,也并没有和他描述中谈到的有人对他们进行的围剿,让他们落荒而逃的场面”祝舒愿沉着脸,她实在是接受不了,她不说是掏心掏肺的同人好,但也是释放了极大的善意,为人谋划了一个按理来说及其安全的地方,然后也是第一时间地赶来,还想着把那个嫌疑人找出来以后,为人报仇。但是不曾想到,这场戏可能从头彻尾就是一场骗局。
祝舒愿声音放低“那他身上的那个枪伤会不会也是苦肉计?”
虽然是疑问,但是结局已经可以预见了,在案发的第一时间就有人进行了查验,查明了两枪的型号对不上,甚至那把武器的射击范围根本无法到达猴子的所在地,如今又是这样的虚假证言,一切都像是有人精心策划地一场大戏。
但是,白述鹤开口问道“你不觉得很不和谐吗?”
祝舒愿不说话,闷闷地摇摇头,她不开心的时候,总是习惯于一个人消化,一个人慢慢地嚼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白述鹤有意识地打算哄哄她,于是继续开口道“明明可以是一场极为天衣无缝的演出,却遇上了一位表演拙劣的演员,不觉得很不和谐吗?”
成功地把祝舒愿带出了兴趣,抬起了头。
“所以,我当时把你带出来的原因就在于此,房间里面的那只猴子,不过是一只猴子而已。”白述鹤意有所指。
不过只是一只猴子而已,一个傀儡而已,一个小鱼虾而已。电话的饵已经放下去了,和你家主子好好商量商量,看看后面的剧情该怎么演吧,不要把一场大戏弄得像是三岁小孩的文艺汇演,破绽百出。
白述鹤眼睛微眯,等待着执棋的另一方同他对弈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