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怎么弄的?被疯狗咬了。”吕通明边用纸巾擦着脸边咬牙切齿地说,阴沉的目光还时不时地往江迴这边瞟。
吴天天看着这一幕,回头小小声问江迴:“吕通明……”
“我泼的。”江迴面不改色地承认。
“干得漂亮,兄弟,那家伙我早看他不顺眼了!”
谢宸看了眼江迴,也低声问:“怎么回事?”
“那天曝光我的就是他。”
“卧槽,”吴天天大惊:“这家伙怎么这么无耻?”
“嗯,泼得好。吕通明这人心胸狭隘,阴沉不定,是个实打实的小人。”
“别担心,”吴天天拍拍江迴的肩膀:“有我和宸哥在,他以后想报复你也得先寻思寻思,对吧,宸哥?”一旁的谢宸认同地点点头。
江迴一脸平静:“没事,你们俩放心吧,我不担心,他放马过来就是了。”
第二天就是周六,江迴把定好的时间和大排档地址发给了白萦之后,果不其然又遭受了一波赤/裸/裸的调戏。
邢既言一边举着哑铃,一边酸溜溜地问:“她为什么不让我去?”
江迴正回着白萦的信息,头也没抬地说道:“她说不想当红娘,不想做闪电,不想吃狗粮。”
“她怎么那么多事?如果我非要去呢?”邢既言不耐烦地把哑铃从一只手换到另一只手。
江迴闻言看向邢既言,就见他穿着紧身T恤运动裤,让他的宽肩窄腰大长腿展现得恰到好处。此时,他的前襟处已被汗水打湿,裸露在外的手臂肌肉紧绷着,轮廓线条干净利落,衬着冷白的肤色,显得霸气张扬,又蕴含着蓬勃的力量。
江迴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感觉心里像有一根羽毛在轻轻挠着,酥酥痒痒的。眼睛盯着,心里想着,不过说出的话却十分正经:“我说请她吃大排档。”
邢既言的动作一顿,然后难以置信地问:“她同意了?”
“嗯,同意了,但条件就是不能带你去。”
“你答应了?”
“对,我答应了。”
邢既言把哑铃放到地上,走到窗边,沉默地望向窗外,背影看起来孤单又寂寥。
“在想什么?”江迴走过去从后面抱住邢既言劲瘦有力地窄腰。
“我在想是不是应该给你加薪。”
江迴把头埋在他背上,闷闷地笑出了声。
第二天下午五点,在太阳还高高挂在天边并未和地平线有任何亲密接触的时刻,江迴和白萦终于在某大排档成功会师。
白萦看着周围的塑料凳子和一次性桌布,心情有点复杂。一方面,她从小到大都来过这种地方,所以她对大排档的感官是又新鲜又好奇,但另一方面,她看着地面上即便被清理过也依旧醒目的印子,又觉得全身不舒服。
“别去看那些了,来看看想吃什么。”
白萦对这里的食物毫无认知,也不知道该点些什么,于是说:“你点吧,我什么都行。”
江迴点点头,接过菜单,问:“行,你有什么忌口吗?”
“我不吃葱姜蒜,不吃所有大叶的青菜,不吃黄色的水果,不吃除鱼肉和牛肉外的任何其他肉类,也不吃动物内脏。”
江迴拿着翻了一半的菜单,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负责点餐的服务员。就见服务员带着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难言地看着白萦。江迴猜他此时此刻心里想的肯定是,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跑到大排档来装/逼了?
江迴干笑着,把菜单又从头到尾翻了一遍,终于点了够上一桌的食物。
等食物上来的时候,江迴把白萦能吃的换到她那边,然后语重心长地劝解道:“味道其实很不错,你来尝尝。”
白萦抬头哀怨地看着他,江迴继续又劝道:“来吧,相信我。”
在下筷之前,白萦问了句:“吃完这顿,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可以的,只要你愿意。”
白萦鼓起此生最大的勇气,夹起一块烤鱼肉放在嘴里。出乎她意料的是,入口的鱼肉一点都不难吃,反而鲜嫩有味,熏烤的香气瞬间溢满整个口腔,竟然让她胃口大开。她眼睛一亮,接着又夹了一块儿放入口中。
江迴一直观察着她的神情,见她脸上渐渐露出笑意,便问:“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白萦重重点了几下头:“嗯,好吃!我还没吃过这样的呢。”
江迴拿起旁边的鸡肉串递到白萦面前,问:“鸡肉,要不要试试?”
白萦面露迟疑,还是犹豫着接过一串,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她已经很多年没吃过鸡肉了,这个口感对于她来说是陌生的,但味道不赖。她索性将一串都吃光,肉在她唇角留下亮晶晶的油花。
在江迴面前,白萦十分不拘小节,她乌黑的长发只简单地拢在脑后扎了个马尾,看起来就不便宜的白色卫衣上已经溅上了好几个油点,唇上的口红早就在来回地擦拭中不见了踪影而露出她本来的唇色,淡淡的带着点粉色。饱满白皙的额头上已经铺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而它的主人似乎没时间管那些汗珠,只大口大口地吃着手里的烤串。
很快,桌上的食物便见了底,而白萦竟然还有些意犹未尽,江迴又叫来服务员点了几种白萦爱吃的串串。
一顿饭下来,白萦拍着吃撑的肚皮,脸上尽是满意的微笑。
白萦一把搂住江迴的手臂,笑眯眯地说:“亲爱的,谢谢你带我体验这尘世间的美食。从今天开始,我愿意为你飘落凡尘,领略这世间的一切美好。”
江迴想把手从她的魔爪间抽出,但无奈这女人手劲儿一如既往地大,任凭他怎么用力都没能成功,最后他只能面无表情咬牙切齿地说:“说人话。”
白萦放开他的手臂,转而在他的肩上用力拍了一下:“这顿不错,下顿换姐姐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