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韩远指着办公桌对面的一把椅子对江迴说。江迴一把拉过椅子，隔着办公桌，坐了在韩远的正对面。

“都会什么编程语言？”

江迴说了两个，韩远又问：“现在能达到什么水平？”

江迴毫不犹豫地说：“精通。”

韩远的笑容没什么变化，看起来应该还不算失望：“其他方面呢？”

江迴又详细地说了一些，韩远听得很认真，最后他点点头：“行，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按照大家以前的工作经历分组，你没工作过，想做哪一块？”

江迴又想起原书中的情形，果断说：“产品，老师，我想做产品这块。”

这倒是让韩远有些意外：“你确定？”

“是的，老师，我确定。”

韩远思忖半晌，点点头：“也好，你是新人，从产品这块开始做的话，倒也相对轻松一点。”

江迴听出他话里有试探的意思，便解释说：“老师，我选择产品这块并不是图轻松。而是我认为，技术固然重要，但将来的人工智能领域一定是产品的天下。谁家的产品实用好用，能够不断推陈出新，谁就能活到最后。当然，产品背后也需要强大的技术支撑，毕竟只有不断优化的技术，才能给产品一个更好的未来。”

闻言，韩远盯着江迴看了好一会儿，似乎觉得眼前这个长相极好的年轻人跟他以前见过的那些不大一样。他刚才看到江迴的第一眼就觉得这年轻人不是搞技术的料，但偏偏邢既言指定他来带，他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可现在他发现，也许，人真的不可貌相。

“不过我已经很久没带新人了，但既然邢总亲口提了，我也不好拒绝。只是有些话我还是要先说明白。”韩远若有所思地开口：“虽然你刚毕业，没什么工作经验，但我并不会因此降低对你的要求，相反，我会更加严格要求你，能理解吗？”

江迴迎上他渐渐转为严肃的目光：“老师，我理解。”

“你也看到外面那些人了，不瞒你说，那些人都是从各个公司高薪挖过来的，技术和能力上都要比你强上不只一个层次。所以，如果你不能尽快缩小和他们的差距，潘总就不可能留你在研发部，谁的面子都没用，你明白吗？”

“嗯，我明白，我会努力的，老师，您放心。”

严肃的话题说完，韩远随即换了个语气：“不过我得给你提个醒啊，最近如果没事儿别在潘总面前晃悠，能避开就避开，避不开就降低存在感。总之，别让他有机会找你的茬儿。”

江迴失笑：“老师，潘总……是不是对我特别不满意啊？”

韩远挑挑眉：“你觉得呢？不过你也不用特别在意他的看法，他那人刻板惯了，对别人严，对自己更严，你只要平时工作认真谨慎点就行。”江迴受教地点点头。

谈话进行得差不多的时候，韩远的电话响了。他掏出电话看了一眼，随即朝江迴摆了摆手，示意江迴可以出去了。

由于言致刚刚成立，很多内部系统还在建设中，虽然这项庞大且繁杂的工作没落到研发部头上，但在关键时刻，也还需要研发部提供相应的技术支持。韩远接了电话后，就匆匆跑出了办公室。

不过他很快又返回二十楼，让所有人把电脑打开，测试临时采用的内部通讯系统。临到下班时间，通讯系统终于测试完毕，韩远通过这个系统通知大家马上到会议室开会，说是要进行技术分组。

因为现在研发部人不多，分组也不会很复杂。而且江迴知道，原书作者完成这部小说的时候，还没迎来人工智能领域的大爆发，很多现象级人工智能产品还没问世，所以现在整个人工智能行业还停留在技术突破这个黎明前的黑暗里。所有公司都像是围在赌桌旁的玩家，谁都不知道谁手里都有什么牌，但大家都在等着先出牌的那位。

韩远有自己的想法，而当初他能同意来言致也是因为和邢既言达成了共识。不过今天是第一天上班，他没有做详细的叙述，只大概说了自己的构想，并根据这个构想把在座的人分成了几个小组。这其中有负责数据的，有负责模型的，有负责算法的，当然还有负责产品设计的。

鉴于之前的谈话，江迴自然被分到了产品组，但他还是新人，没有足够的工作经验，韩远不可能让他单独挑这个大梁。而且公司刚成立，韩远自己也很忙，所以目前他暂时需要一个成熟的技术人员和江迴一起负责产品这块。

韩远目光扫过在座所有人，但没人出声。吴天天小声对江迴说：“对不住了兄弟，产品这块我真是不熟悉，实在没法跟你一起。”

江迴摇摇头：“没事的，天哥。”他明白韩远这样做的原因，其实他并不是很在意有没有人和他一起，他自己应该也是可以的。只是以他目前新人的状态，更需要有这么一个人来和他一起负责这项工作。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正当江迴想委婉地表达说“不用”的时候，旁边有一个声音说道：“我和江迴一起吧。”

这声音很耳熟，江迴侧过头，见说话的果然是谢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