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青点点头。
那丝丝娘子见她醒了,故意恶心她道:“小姑娘,你也莫要易容了,我知道你是女子。只是呢,你这个俊俏的小郎君,一会就要归我了!我不仅要在你眼前好好蹂 /躏他,完了还要吃了他。你就只能在旁边干瞪眼看着,哈哈哈哈……”
什么?你这种250的妖精居然屑想她的帝君大人,还要、还要……
李楠青被气得胸口气血翻涌,这哪来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怪,敢当着她这正牌女友的面说这话,简直是叔能忍,婶都不能忍!要不是她这会身上发烫无力,还不了嘴,定然骂得那妖精现出原形来!身子不能动,但好在眼睛却还是能看的,四下里转了一圈,忽然觉得妖精妥贴安放在舞台椅子上的琵琶大有可疑之处。便悄悄贴近了楼辰渊的耳朵道:“台上,琵琶。”
楼辰渊忽觉心中明朗,一个虚招晃得那丝丝娘子向后腾去,他则在那瞬间凝聚法力,一个凌空跨步便直接掠到了台上,捡起了那把琵琶。等那妖精转身,见到他手中的琵琶时,果然面上神色大变。确实是罩门所在了。
楼辰渊同李楠青都松了口气,只要有把柄在手,令那妖精撤去结界,解除毒术也是可以谈的了。
果然才刚举起那把琵琶,丝丝娘子便神色紧张道:“你们将东西放下,有话我们自好商量。”
楼辰渊轻晃手中琵琶:“好。你先将在场所有人身上的毒解了。”
丝丝娘子妙目一动,柔声道:“这个当然,只是……以琵琶设下的‘情丝缠’,也当以琵琶弦音来解。还请这位公子将琵琶交给我,我来奏琴解毒。”
李楠青心想,这算盘打得,我在1000多年后都听到了。
果然听楼辰渊摇头拒道:“那你又如何保证,拿到了琵琶后会解毒,而不是逃之夭夭?”
丝丝娘子挽了下鬓边发丝:“公子且放心,我丝丝娘子也是道上有名的妖女,定然不会说话不算数的。”说罢,向楼辰渊一伸手,还顺带抛了个媚眼过来。
李楠青正想小声劝说不要信她,却见楼辰渊右手一扬,竟直接将琵琶向丝丝娘子处甩了出去。
丝丝娘子面上大惊,生怕一个没接住摔了,连忙一个飞身跃到空中,接住琵琶小心抱在怀中,牢牢按住了。性命一般的琵琶抱住了,也安稳落了地,她嘴角微扬,心想这二人看着倒像是哪个富贵人家来的小公子涉世未深,不知哪里学了些一招半式的神通便来行走江湖,却没半点子经验,如此轻信于人,正要反水将他们一军,让他们知道下这世情险恶,得个教训。却不料此时后背上突然有针扎似的剧痛,仿佛被什么毒虫蛰了似的,痛得又急又猛,十分难受。她伸手向后背摸去,针未摸到,却摸出一手血来,气得瞪大眼怒道:“我既已答应了替你们等人解毒,你为何不信守诺言,竟要背后伤我?”
楼辰渊收回手,将李楠青又往上托了托,冷笑一声道:“究竟是谁人不信守诺言,想要背后伤人?你若没存反悔害人的心思,便不会察觉到疼痛。”
原是楼辰渊本就不信丝丝娘子的话,抛出琵琶时发现她心存不轨,探心术一发,对方果然存了取走琵琶后要害他们的信息,于是指间便一股子气劲猛戳向她后背数处穴位,罡气便如凝成的细针一般没入皮肤,转瞬即逝。若是不妄动心念的话,倒也不会立时发作,过几天便同汗水一道排出。可若是有害人之念一出,罡气便会立即发作,化成根根细针直刺穴位,从外面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汩汩的血丝冒出,实则中招之人如芒刺在背,小针在肉中一阵乱戳乱扎,疼痛非常,却偏偏无法以寻常法力将针逼出,只能以施术之人的法力才能化解。
丝丝娘子此时才知自己小看了人家,痛得趴在地上哀叫号啕,却无论怎样以法力都无法逼出,汗水浸透了外衫。她跪行几步来到楼辰渊面前,将琵琶向前一道:“求上神解了术法吧!我再也不敢、不敢耍花招了!马上、啊好痛……我马上便为您身后的公子解毒,求您高抬贵手。”
楼辰渊一弹指化去法力,丝丝娘子便如卸力了一般瘫软在地上,也不敢耽误,马上伸手在琵琶上按了几下,发出几声单调的声响,抬头道:“上神,我已给您带的公子解毒了。”
楼辰渊侧身,李楠青抬手摸摸额头,发现身上确实不难受了,高热也退了,莫名其妙的冲 /动也没有了,便冲他点点头,示意自己好了。
楼辰渊道:“好。那将其他人身上的毒也解了,将结界散去。”
丝丝娘子口中称是,连忙又弹了一段乱七八糟的音符,难听得李楠青都把耳朵捂起来了。再去看四周的客人,果然一个个的面色茫然地站了起来,有些还喃喃自语着:“我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听曲的吗,怎么好好的躺地上了?”
楼辰渊见毒解了,结界也散去了,便一挥手,将她身上针扎般的痛化去,丝丝娘子跪在地上千恩万谢,呜呜低泣。
李楠青被小心扶着坐在板凳上,楼辰渊取出手帕要替她按掉额角刚才出的汗,李楠青觉得怪不好意思的。虽然二人现在是男女朋友了,但她和帝君大人的本尊似乎还没这么的熟稔,下意识的就想躲:“没事没事,我自己来就好……”
场内灯火不算明亮,楠青含羞带怯的模样映入眼底,楼辰渊一阵心旌荡漾,正要将手帕递过去时,却见楠青忽然站起身,猛的向自己扑了过来:“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