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要来多少次啊?”肩膀撞了撞井田绘,你朝她挤眉弄眼,示意她看向前面。
电影社打算自己拍个小短片,大家正聚集在一起讨论拍摄的主题。
立原春奈和社长靠得极近,两人无论垂着手臂间若即若离的触碰,还是对视又分开的眼神,都昭示着氛围的不同寻常。
就连电影社的成员们都默认他们两人会是一对,不光起哄还默契地留给他们单独相处的空间。
而每次被起哄的两人都顶着一张红彤彤的脸,默不作声坐在了专门为他们留下的连座上。
感情来得真是迅速啊,你感叹道。
要是可以,你也想他们留出空间来,不再来电影社了。又不加入社团,只是陪着朋友来,总归是不太礼貌的。
虽然对方社长表示很欢迎,社员也很亲切,看电影、了解背景还有参与解析也很有趣。
“明天就不来了,就算包了我们的早餐也不成!”井田绘压低声音,有些生无可恋:“我对这些一点都不感兴趣啊,我要去参加动漫社。”
“那我们晚上好好给她说吧,我感觉她现在应该已经习惯了。”你撑着一只手,“快一周的时间,我得去排球社看看了。”
你们对视一眼,双方眼里都是坚定。
日头偏西,时间过得很快。
电影社的人从悬疑片讨论到喜剧片,最后受限于预算,也考虑到学校现成的场景,打算拍摄一部青春校园短片。
“电影社的人还真是多才多艺,还有社团成员自己来写剧本。”
火红的夕阳燃烧着,给路上的三人镀上了一层鲜艳的色彩。
这段时间由于天天往电影社去,而立原春奈的感情也逐渐往好的方向发展,于是,你便向孤爪研磨和黑尾铁朗两人稍稍透露了一些内情。
“那你后面还需要再去电影社吗?”黑尾铁朗低头整理了下你被风吹得凌乱的额发。
音驹高中附近有条清凌凌的小河,你们回家路上总是会路过它。据黑尾铁朗说,排球部也会常常沿着这条小河跑步训练。
傍晚河边的风有些大,感受到他手指温柔的触感,你摇摇头:“不用去了,我和春奈说好了的。”
再怎么羞涩的人,过了一周了也应该适应了些了,更何况立原春奈实际上是一个坚韧大方的女孩。
“这样的话,下周一我就可以去排球部看看了!”你说完有些开心地问到孤爪研磨。
“研磨,在高中排球部这一周怎么样?”
孤爪研磨放缓了脚步,他望向在夕阳里金光灿灿的河水,脸上表情并不明朗。
“怎么了?”你被他凝重的样子带得有些紧张。
研磨初入音驹高中排球部的时候出了什么事吗?
毕竟是有些久远了,你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但不知道是不是前一世的记忆保存得够好,没一会儿,你的脑海里倒真的出现了有些模糊的影像。
难道是…高年级的事情?
“我觉得,你晚一点加入排球部也不是什么坏事。”孤爪研磨说道。
三人停在了河边。
黑尾铁朗语气难得透着一点烦忧:“嗯,我也赞同。”
看来得确是那件事情了,关于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高年级部员。
“排球部,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孤爪研磨走下河边的阶梯,坐了下来。你和黑尾铁朗对视一眼,也跟着他往下走去。
“明明只是比我大了几岁而已,也只是早出生了一两年,为什么就可以这么嚣张呢?”
河风吹动着孤爪研磨细长的头发,他慢吞吞说道:“所谓‘前辈’,就是这样的人吗?”
你担忧地皱起眉头,顾不得阶梯上的灰尘脏污,也跟着坐了下来:“排球部的高年级成员,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吗?”
孤爪研磨像往常一样,侧着身体,埋首在你颈边。
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你有些怀念。
自从你们进入青春期后,在外人前的亲密接触就降低了许多。尽管你并不在意,但他们还是自发地想要减少带给你的麻烦和闲言碎语。
但私下…好像更频繁了些?
你不确定地想道。
“也许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是在大家收拾器械打扫的时候,在一旁看着、催促并大声嫌弃而已。”
“…但也不算什么小事吧,在排球部有这样的人吗?”你把目光投向黑尾铁朗。
黑尾铁朗插着裤兜,点了点头。
“现任排球部的队长是三年级的小田切骏,副队长也是三年级的,叫小泉隼人。”他烦躁地坐在了你旁边。
“他们两人的确是爱耍前辈威风,以前还好些,但升入高三之后,他们好像变本加厉了。”
孤爪研磨闷闷道:“和初中完全不一样啊,若然果然人越多越麻烦…”
你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脑勺,黑尾铁朗看着这一幕定了定神:“研磨,你可别想着退啊,这一周以来,高一高二的成员们都清晰地了解了你的厉害之处,你可以做出最准确的指示。有你在,队伍一定可以变得更强。”
“有什么用呢,反正我说什么,高年级的都当我自以为是而已。”孤爪研磨抬起头来,目光冷凝,“说多了还会针对我。”
“针对你?”你捕捉到了这个不太妙的词汇,严肃地看向两人,“怎么回事?”
孤爪研磨和黑尾铁朗同时沉默了一下,似乎是不想你担心,所以不太想让你知道。
“现在了还要瞒着我吗?”
“…也没什么,让我训练的时候多跑了一圈。”孤爪研磨回道。
你的心沉了下来。
日本的前后辈文化非常浓重和严肃,在这种环境里,前辈对后辈虽说有着关照义务,但相应的也会有着不低的指使权利。
在职场里,这可能显示得更为淋漓尽致,然而有人的地方就有阶级。
这一世你身在其中,对此也有些体会,但一方面前世的思维深深影响着你,另一方面就是这一世的家庭给了你足够的底气。
对于前辈你可以尊敬,但不可能言听计从,不合理的要求你一惯都是拒绝甚至冷脸以对的。
反正是不重要的人。
但研磨几乎不是会与人争论的,更何况这种打着训练的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