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意外总是比计划多。
“没关系,研磨应该会找过来,你的身体比较重要。”黑尾铁朗低声问道,“好些了吗?”
你正打算回答,仓库大门那边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你抬起头来想看看是不是研磨到了,但一堆高大的架子挡住了视线。
“真的忘了关门啊,我还以为我记错了...”听起来是个年轻男生,嘴里很是懊恼,“又回来一趟烦死了,还打算去音像店。”
下一秒,大门吱呀关上的声音传来。
“??”你和黑尾铁朗面面相觑。
“等下!里面有人!”黑尾铁朗站起来,大声喊着跑向门边,砰砰地敲起门。
然而那人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没有给任何回应。
过了一会儿,确认你们两人是真被锁在仓库里了,黑尾铁朗无奈地回来:“不是吧...这都没听到。”
回来关门吗?那应该是篮球社的成员啊...记得篮球社的钥匙是在副社长的手里来着。
你回想了下篮球社副社长的样子,偶尔有见过面,听说是个爱听摇滚的男生?平时也常常看他戴着头戴式耳机来着。
...啊...那可能真没听见。
“体育馆和仓库的钥匙我都有。”你从衣服口袋里面掏出来两把钥匙,“研磨找过来了的话就拜托他吧,不过从哪里递给他好呢?”
黑尾铁朗把目光投向墙壁高处的窗户。
仓库的窗户很高,几乎是和天花板接触,要想打开它光靠跳跃的那点滞空时间可不够,必须借助梯子之类的物品。
“这边墙壁后是体育馆的侧面吧。”黑尾铁朗四处看了看,“我记得仓库里好像有个梯子,你坐着等我找找。”
“在那边。”刚刚清点过,你对附近的排布还印象“那堆跳绳后面。”
黑尾铁朗一把拖过伸缩梯放置到窗户下,担心它不够稳固,你不顾他的阻拦也起身帮他扶着梯子。
“哗啦”一声,左右开合的窗户被打卡了一半,清新的空气迫不及待地冲进仓库里,冲散了里面陈旧的气息。
黑尾铁朗探出身体,四下打量了空旷无人的体育馆周围。下面是铺得严实平整的水泥地,接着一条笔直的道路和路边被夕阳照得灿金的树影。
这个高度...黑尾铁朗衡量着,应该有个三米?
注意下姿势的话...
“小黑,你不会想跳下去吧?”你看黑尾铁朗似乎有这方面的想法,连忙打断他,“很危险的!要是崴到脚了怎么办?”
黑尾铁朗回过头来,对上了你不赞同的眼神。
“我们又不急,也不是到了生死攸关的底部,别拿你身体开玩笑...”你一手扶着梯子一手扶着虚软的腰。
“况且我还想坐会儿...”
“我只是想想而已,不会这样做的。又痛了吗?”他不敢让你再站着,连忙把从你手上拿到的钥匙挂在玻璃边的月牙锁上。银色的钥匙在夕阳下闪着粼粼的光辉,孤爪研磨找过来应该可以看见。
黑尾铁朗从伸缩梯上下来,牵着你回到了软垫上。
“坐下来吧。”他看着你一番活动后又开始不太正常的脸色,脸上像是面对着什么难以攻克的难题一般,充满了费解和沉思。
“每次都会这样吗?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缓解?”他决定先虚心请教。
你被他严肃的脸色逗得一乐,随即“嘶——”了一声收敛了笑容。
嗯...也不是每次,主要是这次都是不够细心惹的祸啊...这个就不说了吧。
你略过前一个问题,回答:“止痛药,或者热的东西敷一下肚子会有用。”
“止痛药现在是没有办法乐,热敷的话...”黑尾铁朗似乎没有发现你的小心思,他看向自己的手,若有所思道。
“我的手,应该还算暖和?”
“啊?”你一脸懵地望着莫名开始搓手的黑尾铁朗。
“试试,如果可以就拿去用吧!”他像是给出了两只随时可以丢弃的帕子一般递出了自己的双手。
这是双年轻的手。手指修长,手掌并不算宽大但有力,未显成熟仍旧充满少年人的纹理感。
你呆了半晌,在黑尾铁朗催促的眼神中才拉过其中一只手来,犹豫了一瞬,扶着它轻轻隔着单薄的衣物贴在了你的小腹上。
微妙的触感让两人同时沉默。
柔软。
——这是突然闯入黑尾铁朗脑海里的词。
他一心只想着怎样会让你好受点,而现下的环境,能发热的东西只有两个活人而已。递出自己双手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太多,一直以来的相处也让他忽略了这一点。
这不是,比之前的犹豫纠结的接触还要更加亲密了吗?
好柔软...不不不...话说学校的制服是纯棉的来着。
是温热的...哈哈人不是热的难道是凉的吗?
他不敢乱动,试图想些有的没的催眠自己。
手下是随着呼吸起伏颤动的身体,少女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她柔软的发丝近在咫尺,传来点点幽幽的馨香,发丝掩盖下是透着粉红的耳朵。
她在害羞吗?
黑尾铁朗后知后觉,而察觉到这点后,像是传染一般,他的脸也烧了起来。
“有,有好点吗?”他清了清嗓子,试图装作镇定的样子。
“嗯...”源源不断的热力从对方的手心传递到你的身体,不得不说的确是卓有成效。
堵塞的瘀血像是被融化了迟缓地流动起来,尖锐的疼痛也逐渐退回了深处。虽然不至于让你立即跑跳起来,但也的确是让人松了口气。
你的右手放在黑尾铁朗的手背上,明显的大小和色差让你忍不住挪开了视线,脸上和呼吸里都带着热气。
氛围,好奇怪...
你有些想看看黑尾铁朗现在的样子,但却迟迟抬不起头来。
两人只好又陷入了无话可说的状态,仓库里安静地只听得见两人的呼吸声。
“■■,小黑,你们在吗?”孤爪研磨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在!”黑尾铁朗几乎是跳了起来,“我去把钥匙丢下去。”
他说完,逃也似的爬上了伸缩梯,你只好连忙跟着过去扶着梯子。
孤爪研磨打开大门,三人顺利地汇合。
他一边询问你们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关起来的,一边不着痕迹地从你还未褪下红晕的耳边掠过。
“■■,你看起来不太舒服。”他勾起你汗湿的鬓发。
“生理期,现在已经好多了。”你朝他笑了笑,”不要担心。“
黑尾铁朗咳嗽了下,望天转移话题,“总之,就是这样被关起来了,待会儿要去买点止疼药吗?”
“不用了,回去好好休息就好。”你也没有看他。
感受到你们俩之间非同寻常的气氛,孤爪研磨眯起眼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