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虞知是个意外。
她一直都蛮慧眼识珠的,在大一和舒媚吵了半个学期之后就立马发现了舒媚的本质,十分迅速地成了好朋友。
在沈同泽和虞知的插科打诨下,送礼物和惩罚这一环节总算艰难地翻篇了。虞知开始招呼下一场游戏。
寿星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再说在座的都是厚脸皮,早就被骂习惯了,虞知想保着,那面子还是要给的。只是在不知不觉中,大家的站位形成了个圈,独独把舒媚孤立在外。
舒媚和虞知打了个招呼,说她想去角落里坐着,不太想继续参加下面的游戏。虞知也频频点头,说:“你放心,那个陈总我来搞定,你在一旁坐着就好。”
她也不敢再让舒媚说出或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了。
她不怕丢脸,但她怕舒媚伤心,也怕舒媚不小心说的哪句话得罪了人,不顾她的面子也要给舒媚一个下马威。
舒媚不太想喝酒,沿着自助餐桌转了一圈却没有发现除了酒以外的任何一种液体,无奈,只能端了一杯香槟慢慢喝着。
沈同泽最近是真的很忙,帮虞知稳住众人,重新打开聚会节奏之后就又回到角落里抱着手机忙个不停,偶尔还会去露台接个电话。
虞知成功和陈总组了队,开始第二个游戏——吃饼干条。
管家送上来了一桶细长的盐味饼干,每一根大概有小手臂那么长。游戏规则很俗套,就是每两人一组从饼干的两头同时开始吃,最后比一比谁吃剩的饼干最短。
宴会厅里放着劲爆的音乐,所有人都在起哄。舒媚坐在角落里,虽然处在同一个宴会厅中,却总觉得那种喧闹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一样,而她也没有任何想融入进去的想法,并且本能地感到不适。
虞知和陈总玩得很欢,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
她知道虞知爱玩,但虞知很有分寸,从不在她面前说这些事情,也不会表现出来。久而久之的,爱玩在舒媚这里就成了一种标签,完全不知道内里到底代表着什么含义。
吃饼干游戏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饼干已经短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长度,在舒媚这个角度看起来已经根本看不到饼干,与接吻无异。
舒媚转过头不再看。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爱玩。
蓦然想起去赵充那里接褚楚的那天,前一天也是刚刚结束一场聚会,谢嘉南也在。
所以……谢嘉南也和这里的所有人一样吗?
想起从前她对谢嘉南抱有的那种淡淡的崇拜,舒媚瞬间觉得有点恶心。她是为什么会瞎了眼崇拜那种人?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疏离完美的表象之下却全是腐败。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人模狗样,衣冠禽.兽。
舒媚忍了很久,实在是感到不适,于是给虞知发了条短信,告诉虞知她要提前走了。
走出公馆大门,舒媚那股憋闷的感觉终于散去不少。走到车子面前的时候才想起来她刚刚喝了酒,不能开车。
舒媚:……
早知道不喝香槟了。
舒媚想了想,最后还是打了个电话要舒帅来接她。
刚好她也想回一趟别墅,和舒帅说一说计划书的事情。
-
沈同泽接完电话从露台上回到宴会厅中,一眼就看到了搂着虞知腰的陈总,两人嘴里的饼干短到几乎看不见。
沈同泽二话不说,大步迈上前,一把扯过虞知的胳膊把两人分开,虞知嘴里的饼干掉到地上,只有小拇指的一个指节那么长。
但另一组已经吃完的饼干只有一个指甲盖那么大,虞知和陈总这组输了。
“你干嘛啊!”虞知的胜负欲一下子冲上来,甩开沈同泽的手就开始骂他,“你有病吧?又发什么疯?我本来有机会赢的。”
沈同泽冲上去拉开虞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解释的原因。总之是坚决不会承认自己刚刚是在吃醋的。
而且也不算解释,这件事情确实很紧急。
“谢老爷子去世了。”沈同泽说道。
虞知愣了一下,也顾不上和沈同泽生气了,“你说什么?”
沈同泽晃了晃握在手里的手机,“刚刚接到的电话,谢老爷子没抢救回来。我需要现在去一趟医院。”
“啊……”虞知显然是有点没反应过来,显得有些呆愣,“那你去吧。”
沈同泽很坏心地笑了一下,“那你继续,我先走了。”
这里人这么多,也不可能让他们一下子全部走掉,扫所有人的兴,派对是肯定会继续下去的。而且虞知是这场生日会的主角,也不可能跟着沈同泽一起去看谢老爷子。
但虞知小时候和谢家是邻居,要她没心没肺的继续疯玩也是不可能的。
沈同泽要的就是在他不在场的时候虞知没办法继续疯。虽然利用了谢老爷子显得有些卑劣,但好歹目的达到了不是?
沈同泽轻笑了一下,拍了拍虞知的头,“生日快乐。车和裙子是我送你真正的生日礼物。解禁之后不要再不知死活地瞎玩了,多注意安全。”
虞知终于回过神来,嫌弃地一把拍开沈同泽的手,“你吃错药了?要滚快滚!”
-
沈同泽今天没带司机,是自己开车来的。本来打算的是等派对结束直接在这边住一晚上,明早再开车回去,谁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刚刚和谢嘉南通了电话,他正好在这附近谈工作,刚刚也接到了电话要去医院,于是干脆顺路过来把他捎上。
出了公馆大门,沈同泽一眼就看见了正靠在墙边的舒媚。
他挑了挑眉,“你怎么在这儿?”
舒媚抬头,回道:“还是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所以就和虞知打了个招呼先撤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