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左右,不管怎么走都是死。
当初舒父想签合同的时候舒媚就极力反对,觉得这可能是同行打压公司的陷阱,可谁知道舒国庆还是满脸天真地往下跳,背着她偷偷签了合同。
心国箱包本来就因为成长过于.迅速而树大招风,舒国庆又管理不当,到处树敌,人前背后招惹了很多公司,这才导致心国在市场上愈发举步维艰,连年亏损的状况,而后又在舒国庆没有脑子的决策下退出快消零售,转行进入高端奢侈品行业。
其实,从舒国庆背着她签下合同的那一刻舒媚就已经预见到这样的结局了。搞实业的箱包公司非要去玩什么高端奢侈品,这是他们这种小公司能玩得起的么?
这不,还没入局,就已经被其他公司暗地杀死了。
“让我再想想。大家今天都辛苦了,就先散了吧。”舒媚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挥手。
这种情况下靠心国自己显然是不行的,她得找一个强大的合伙人才能救回心国。这个想法舒媚早在心国第三季度亏损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公司合作。
毕竟以心国的树敌之多,没有强大的资金链和背景的公司是绝对不敢入伙的。而有这种实力的公司根本看不上心国,睬都不会睬你一眼。
除非你有人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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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舒媚自己已经在外面买了一套房子,但她还是在那套名为家的别墅里留了房间,放了几套不常穿的衣服,还会时不时回去露个脸,免得别墅里的某个女人摆不正自己的地位,太过于得意忘形。
出租车正在往别墅区行驶,舒帅乖乖地坐在她身边。
“姐……”
舒媚倚在靠背上闭目养神:“别叫我姐,没你这样的蠢弟弟。”
舒帅委屈地瘪了瘪嘴:“我也不是故意的嘛。”
舒媚冷笑着睁开眼:“故意?你要是敢故意,现在已经在陵岗上随风飘散了。”
陵岗是S市最大的火葬场,就算是初春也依旧火热,业务比心国还要繁忙。
舒帅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别墅里,褚楚正在直播,画着浓艳的装,秀她新买的罗森塔包包,没看见站在门口的姐弟二人。
舒媚故意把门摔得震天响,吓了褚楚一跳。
褚楚从打光板后伸出头,看见舒媚后干脆关了直播,对她翻了个白眼:“哟,这是什么风,居然把舒大小姐给吹过来了?”
没理会褚楚的阴阳怪气,舒媚踢掉运动鞋,边招呼刘阿姨边噔噔噔上楼。
“刘姨,今年过年的时候我在这边放了一双高跟鞋,您帮我找找。”
“诶,好。”保姆刘芸边攥着围裙擦手,边从厨房里走出来,“媚媚,今天在家吃饭吗?”
“不吃了。”舒媚高喊一声,风风火火跑进自己房间:“我一会儿就走。”
嘭——
关上房门。
跟着上楼的舒帅吃了一鼻子灰。
“姐,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留下来陪我么?”舒帅靠着房门朝里喊,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姐——”舒帅又敲了敲门,还是没回应。
他没舒媚有出息,舒国庆对他这个小儿子又掌控欲十足,所以他暂时还没法像舒媚一样自己买房子去外面住,只能和褚楚每天相看两厌,唯一的期望就是舒媚回来住的时候。
“姐——姐——啊——”
房门咣地一声被推开。
“你姐没死,别喊魂。”舒媚把手包甩过去,呼了一下舒帅的胳膊。
舒帅抱着胳膊,顾不上疼,嘴大得能吞鸡蛋:“姐,你穿成这样是要去哪啊?”
舒媚平常上班,天天给舒帅和舒国庆擦屁股就已经累得跟狗一样了,走到哪都是T恤加牛仔裤加运动鞋,外面套件大棉服,怎么舒服怎么来,但耐不住她脸好身材好,普通黑T都能穿得效果出众。
这次她特地回家找了一条平时基本没穿过的高奢连衣裙,上身是黑色露肩抹胸的泡泡袖,下身是白色的牛仔布拼接及膝裙。
舒媚从手包里掏出小镜子,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妆容。
她本身底子就好,不需要画太浓,只是稍稍打了个底,扫了一点眼影和腮红,抹了个裸色口红就已经十分让人惊艳。
完美!
她利落地合上镜子。
瞥了一眼宛如丧家犬一般的舒帅,舒媚终于降尊纡贵地赏了他一个眼神:“还能干嘛?去帮你们父子俩擦屁股。”
下楼路过客厅,褚楚已经关了直播在边刷手机边吃饭。听见脚步声,她挪过来一个眼神:“哎哟,我们高贵不食人间烟火的舒大小姐穿成这样是终于打算屈尊下海了?”
舒媚穿上刘芸给她找出来的高跟鞋,冷嗤一声:“暂时还没这个打算。如果哪天有这想法了,那一定来请教请教你,毕竟你才是这方面的专家不是?”
“你——!”
舒媚推了一把也在穿鞋的舒帅:“跟着我干什么?好好在家看着这女人,别让她到处整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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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虞知约的时间是晚上六点,地点是约好了人之后临时决定的,是S市著名西餐厅Y’s。
这家西餐厅知名到一个月只接十单,菜单全凭主厨乐意,预约必须提前全款付完订金,订金高达六位数,取消不退。但即便是这样,预约人的名单还是排到了十年后。
早就被亲爹断了所有经济来源的虞知是肯定没这个本事插队的,想也想得到定下餐厅的是她口中的相亲对象谢嘉南。
舒媚坐上出租车,给司机确认过餐厅地址后关上车门。
真不愧是新晨风投的唯一法定继承人,她目前唯一能拉得上一点点关系的,心目中最强大的心国合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