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见他走得艰难,赶忙伸了手搀扶,“我来瞧瞧你,怕你待在苏府不自在。”
穆枭止住了呼吸,顺势像以往那般握着苏雅的手坐在床沿,“没有。”
二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只是说些无关的事,并未谈心。
苏雅倍觉无趣,正准备离开,腰身却被一揽,稳稳跌落在穆枭怀里。
穆枭垂眼,见苏雅未别着白日送她的玉佩,轻声质问道:“玉佩呢?”
“今夜有些醉,我记不清,你说得哪块玉?送这个给我的人挺多的。”
穆枭手掌捏了捏苏雅的腰肉,略有些气,说道:“怎的?还有谁送你了?”
苏雅微仰着头,故意玩笑道:“自然是我江湖上的蓝颜知己,他们可送过绿的、紫的,还有白的呢。你问的是哪一块?”
穆枭见苏雅调皮,手掌在她的腰身四处搜寻着,还趁机点着她的痒肉,害得她笑痒得欲罢不能,竟往床里跌了过去,满嘴求饶。
“记起来了,记起来了。”苏雅笑出了泪花,横躺在床上,直直得看着穆枭。
穆枭俯身,再问:“玉佩呢?”
苏雅故意点了点心口,说道:“此物在这。”
穆枭侧了眼,不敢盯视,引得苏雅越发得意,“将军果然以正人君子自居,昨日未曾起邪心,此刻亦稳如泰山,苏雅佩服。”
穆枭知道这是苏雅的激将法,今晚见她已觉得身上如蚂蚁在爬,偏偏她还这般轻浮挑逗,让人如何能忍。
干脆也不掩藏,转身先解她的斗篷系绳。
“诶,你这是做什么!”苏雅一惊,双手护住,磕磕巴巴,“好好的怎么动手了!”
穆枭嘴角勾了笑,料定了她就是这般磨人的性子,捏着她的脸蛋责怪:“色胆还没我手指甲盖大,到底是谁教你在男子面前如此说话行事的。”
“哼,”苏雅撅着嘴,坐起半身,反问:“你心底不知?”
穆枭无奈抱拳相问:“还请给个明示!”
苏雅勾住穆枭脖子,使他一同倒下,“我留你过夜,此刻又这般,你还想着让我如何明示?”
穆枭听了这话反怔住不动不语。
苏雅故作娇嗔,又起玩心,“难不成,真要我脱净了,才算明示?”
穆枭一笑,以行动代替千言万语,开始解下苏雅腰带,只听见叮咯一声,白日那块玲珑玉佩从苏雅里衣内滑掉在床上。
二人垂眼看去,苏雅轻声说道:“我没骗你吧,说在这里,就在这里。”
穆枭握着玉佩,塞进苏雅手里,一吻向前,将字吐进苏雅嘴里,“骗了,你说它在这里的。”
苏雅身子忽的一软,整个人沦陷下去,不自觉不规律地发着颤。
二人如鱼得水缠绵了一晚,好似魂不附体,游离在神幻太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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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灯芯眼看烧到了底,一闪一闪越来越暗,苏雅玩着玉佩,不亦乐乎。
穆枭贴在苏雅耳边,玩着她的头发,看着她的侧脸。
“这图案可是你亲手雕琢的?”苏雅细看玉佩,检查着是否真如剑穗一个花案。
“嗯。”
“费了多久功夫,怎么才想着送我?”苏雅目不转睛,只盯着玉佩说话。
“前日才做好的,不知如何给你。”
“明日想吃什么?我让梨云她们备好。”
“都可以。”
“和离书我还没交给官媒。”苏雅忽然这么说,侧转了头看穆枭反应。
“嗯。”穆枭浅笑,捧着她的脸,“在你房间的柜子里,我知道。”
苏雅转身抱住穆枭,亲吻上去,咬着他的唇,用了些力,二人在唇齿间尝到了甜腥味。
“夫人可是生气了?”穆枭擦去苏雅唇上的血色,笑问。
苏雅眼中抱屈,轻轻点了点头,怪道:“你不该这么赶我,外头人说我无情无义,连你也觉得我会弃你不顾吗?”
穆枭抱紧苏雅,只是觉得羞愧,不敢接话。
“从前你那样待我,我都没一走了之。”苏雅缩进穆枭怀里,“怎的,我的去留都让你决定了,我却做不了主了?”
“我,”穆枭有话难言,紧抿着嘴,犹豫着该不该说出心中原本的打算。
苏雅又是狠狠咬住他的肩膀,留下两排牙印,掐着哭腔低声发狠道:“再替我做主,你可别后悔。”
“嗯。”
穆枭又抱紧苏雅两分,两人在温暖的被褥中依偎到天明。
次日,五更天的叫喊声才刚响起,屋外铁心急着敲门,“将军,大事不好了!”
话才说完,便大力推门而入,铁心并不知道,昨日苏雅亦宿在这里,一瞥见满地凌乱的衣物,赶忙背转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