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的夫人呐!”
萧衡难得再遇能与他共饮纵兴的,与穆枭喝得天昏地暗,神鬼不知。
可偏偏穆枭是个海量的,与他畅饮,却没醉意。
张缤派了两回人,一回来人听闻萧衡正在兴头,不愿回,想着定是醉得厉害;二回又多派了人去搀扶,更是支了四匹马拉着舒坦的车架去接人回来。
第二回派了人,好好吩咐,不必去催,马车停在暗处,不必声张。等侯爷尽兴,自会出来,嘱咐千万别骑马,一定扶进马车,稳稳接回来。
担心了一晚上,又不好亲自去了那穆府等着,单单就在前厅候着,让人备好了醒酒汤在后厨温热着。
偏是等得犯困了,才听府门前萧衡的声音从外传来,提了裙摆快步迎了上去帮扶。
“你这个没心肝的,成天怎么就喝得这样烂醉!”
张缤招人端来醒酒汤,想要哄着人先喝下。
这萧衡却起了小孩心性,搂着人在怀里,却也站不稳,硬生生贴弯了张缤的腰肢,满嘴胡话。
“夫人,你喂我,你不喂,我不喝!”
一众下人们听了这话都乐笑了,只张缤一人羞红了脸不说,还被八爪鱼似的萧衡固在怀里,动弹不得。
只得低声咒怨:“你这憨货!可恶至极!”
萧衡再耍了性子,单手捧着张缤的脸,轻轻重重地捏着,笑说:“你个小妮子,又欠收拾了是不是!”
张缤使了浑身的劲,挣开萧衡,一双杏眼一时配上了竖眉,又媚又飒,看得萧衡心里生趣。
见她一手叉腰,一手端着这醒酒汤,站在面前,眼看着就要骂人了。
萧衡一挑眉,单手一碗咕咚咽下,随手往后头一扔,把好好的瓷碗就这么砸了。
张缤正要怪他,眼睛才对上他,人就被横着抱起。
身边一群人突然叫呼了起来。
“侯爷快放夫人下来!仔细摔着!”
“侯爷当心!”
“快扶着点!”
萧衡站在外处,吹了些风,脑子就清醒了些,再灌下这醒酒汤,又脑明了三分。眼睛不离张缤,非要治治她。
抱着人朝内院走去,还厉声唬住身边从众,吓道:“喊什么,要摔了她,自有我垫在地上,有你们怕的嘛!”
“侯爷!”
“我自己夫人自己疼!”
萧衡边说边颠了颠双臂上的张缤,吓得她死死勾住他的脖颈,还不忘捶打谩骂:“你个憨货!酒鬼!外头鬼混了回来!欺负人!窝里横!”
萧衡边听边笑,带着七分醉意,一脚踹开房门,身后的丫头又赶紧关好,谁都不敢进去打扰。
那张缤何尝不知萧衡这莽汉要做何事,只想着起身把满头钗环卸了,可偏不被人许,愣是先卧在床上被亲了好几许。
等到才起身时,谁的衣衫都不完整了,可萧衡还是不让,从后环着腰,把人抱在腿上,下巴磕在软肩头上,非要与张缤侧脸贴着脸,跟离不开娘的孩儿娃一般。
张缤苦笑不得,侧身寻了个舒服位置,摸索着把刺拉人的钗啊、钿啊一一卸下。瞬间散了发,更显得抚媚。
萧衡醉笑,单睁开一只眼,笑看她,说道:“还以为你是个多麻烦的,却没想到这么合我心意。”
张缤怎么会听不出这醉话里的几分真情,却不知道怎么接这话,安静了一句,又觉得腰上的劲手又紧了紧。
耳边里灌了热风,“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娶了你,依我最好,不依我,我偏要强求,懂吗?”
张缤哪听得下这话,什么依不依,强求不强求的,竟然这么不在意她想法。
故意扭着身子再挣开萧衡,双手推倒他,站起身,数落道:“我知道你是没礼数的,没想过你是这般不尊重我。”
萧衡半肢撑在床上,懒洋洋地看着她。
又是杏眼怒眉,越看越有那泼辣味道。更别说她耷拉着衣衫,香肩微露,内里粉白色的挂脖兜好似透着香,就这么围拢了他,扰得心里痒痒的。
也没细听她啰里八嗦说着什么,一伸手就握住张缤的手腕,稍微用了力,又让人跌在怀里。
见她跟小猫崽一般张牙舞爪却弄不疼人,浑身软绵,还非装作不从,放在身下,只贴着她睡,再不管她挣扎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