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才没买过。”金元宝心虚道:“我就是货真价实的富二代,还用得着买照片拍照片证明吗?”
孙达生道:“用不用得着看看手机相册不就知道了。”
金元宝一听,连忙握紧手机,骂道:“你们一群穷屌丝,老子赏脸回答你们的问题,你们竟然污蔑老子,看我不让人把你们赶出去。”
在座都是京大的毕业生,文化人通常都不怕得罪权贵,更何况都是群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有人直接撸起袖子放狠话:“你来啊,看谁赶谁。”
金元宝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你,你找死!”
那人还很礼貌地问道:“要试试吗?”
“我我我……”金元宝支吾半天,不敢答应。他瘦得跟个猴样儿,身体早就被酒色掏空了,哪打得过这些极度自律的人。这次不用张大智出手,他自己就吓得屁滚尿流跑远了。
倒也多亏他这一闹,大家的注意力都从常铭身上转移,很快坐下来该吃吃该喝喝。
醉得不省人事的施宇压得金银银又是一声尖叫,孙达生赶紧道:“我来。”
金银银很不好意思地将施宇交给孙达生:“那就辛苦您了,能不能麻烦您送他去后方休息室,我已经叫人备好醒酒汤在那里了。”
“否客气。”孙达生轻而易举地搀起施宇,回头看向常铭问道:“那情敌,你这……”
常铭摇头:“没事。”
“行,那我先送大宇,马上回来。”孙达生道:“你刚才不是说有事嘛,要不然先走也行。”
孙达生早就后悔死了,他当时以为常铭是甄巢请来的,估计他当年和施宇那点事也都过去了,毕竟施宇都有未婚妻了。结果当他被施宇拿来做挡箭牌,当他死命护住常铭,当施魅发飙时,他才知道那点事根本没过去。不但没过去,反而更复杂了。
这要是让施宇知道他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那不得把他这几百斤肉锤烂了。
孙达生加快脚步嫌弃道:“酒量这么差还想英雄救美,下回别光长腿长点心吧!”
施宇的长腿在地上拖了一路。
躲了大半个晚宴的常铭终于走到了灯光下,迎面走来一脸胜利者姿态的金银银,他知道今晚的重头戏来了。很快,第二位主演就位。
“银银。”舒莉拉住未来儿媳的手,转头露出一副才看见常铭的惊讶表情:“这不是常铭吗,好多年没见了。”
常铭鞠躬道:“阿姨,您好。”
舒莉听了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强忍着恶寒微笑着切入主题道:“常铭是不是还没见过银银?”
金银银道:“阿姨,我和常铭都是京大的,开学第一天就见过。”
舒莉道:“那是从前的你,我的意思是常铭还没见过为人妻的你。”
金银银害羞地喊道:“阿姨~”
舒莉笑道:“还叫阿姨呢,虽然我现在没准备红包,但是银银愿意改口吗?”
金银银听后欢喜应道:“愿意,妈!”
常铭尴尬地想钻地缝,还好两人声音不大,其他人只知道他们在说话,也听不见具体内容。
舒莉听见金银银这声“妈”浑身舒爽,战斗力倍增,装模作样地问道:“常铭,上回大宇订婚你怎么没来?”
金银银连忙道:“妈,这不怪人家常铭,是我和大宇漏掉了。”
舒莉道:“这怎么能怪你,肯定是大宇那个粗心的家伙忘了。也怪我,他当时一回国就说要订婚,我也没帮他好好准备准备,你也知道大宇是个急性子,好像生怕你这媳妇跑了。”
金银银又害羞了:“妈~”
舒莉拍着金银银的手,偷偷看了眼常铭的神态。见他木木的似乎没受什么影响,舒莉心一狠,决定放大招:“常铭啊,上回订婚宴错过了没办法,下回结婚你可一定要来啊,再怎么说阿姨也要替大宇和银银谢谢你。”
常铭点头“嗯”了一声,金银银反应极大道:“妈,您这是……什么意思?”
舒莉立马装出一副说漏嘴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懊恼道:“哎呀,瞧我这张嘴,大宇本来打算给你一个惊喜的!”
“妈妈!”金银银急得撒娇,听得舒莉耳根子都软了,泄密道:“那到时候你可要装成不知道哦。”
金银银夸张道:“我保证。”
舒莉看向常铭,笑道:“正好常铭也提前沾沾喜气。”
常铭不失礼貌地笑纳。
舒莉小声道:“大宇跟我和他爸爸商量好了,婚礼就定在元旦,婚庆公司都联系好了,就想给你一个惊喜。”
金银银听完,激动地捂住嘴巴,眼泪都快出来了,拉着舒莉道:“妈,我想大宇了,我们去看看他吧!”
舒莉一点也不明显地拒绝道:“哎呀,你们这蜜里调油的小情侣,拉着我这个老太婆当电灯泡做什么。”
“妈妈~”金银银再次撒娇道:“我们快去吧,大宇肯定快醒了。”
“好好好,到时候他醒了你不在他身边估计得着急了。”舒莉转头跟常铭道别道:“常铭,那阿姨跟银银就先去看看大宇,你吃好喝好。”
“嗯。”常铭应道。
舒莉叮嘱道:“婚礼那天有空一定来。”
“嗯。”
常铭知道这是一句名副其实的客套,翻译一下应该是“有空也别来”。
终于送走了两个女人,常铭只觉得眼冒星星,他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他坐下开始吃酒席。正如孙达生所说,首富家的待客宴不容错过。常铭吃饱了些大脑也开始运转,他又想起孙达生说羡慕施宇的桃花。平心而论,他这桃花常铭还真羡慕不来。
一个许芳馨,喜欢让别人演戏给施宇看。
一个金银银,喜欢自己演戏给别人看。
两相比较,还是金银银的招数更高明。她没做任何过分的事情,只是把暗处的敌人请出来,把她的筹码亮出来,然后让敌人知难而退。
常铭吃饱起身,背上电脑包瞥见了桌上的拨浪鼓,他穿过肩带的速度慢了些,最后还是任由它与食物残渣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