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板着脸给克里斯汀添了一勺豌豆糊。克里斯汀对苏珊露出微笑，动作隐蔽地往勺子里放了一枚银币，苏珊瞟向秃鹫布雷，收下了银币。

秃鹫布雷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他哼了一声继续讲，很快又被克里斯汀打断了。

“我必须提前声明我接下去的话不是针对安德鲁牧师，我非常尊重这位驻扎在此地的神职人员。”克里斯汀为自己接下去要说的话叠甲。“安德鲁牧师说他曾为老布雷做过为期几周的精神治疗，但是没有效果。我想知道，在老布雷接受精神治疗期间他的状态是什么样的，是时好时坏？还是一路走低？”

显然克里斯汀叠的甲还不够厚，秃鹫布雷大怒，他猛地站起身，指着门道：“猎魔人！你再诋毁牧师就滚出我家！”

“这怎么是诋毁？”克里斯汀的语气平实自然，“老布雷受到的伤害和牧师没有关系，全是吸血鬼的错。我只是想知道老布雷治疗期间的状态而已，我是如此信任牧师，甚至担心你们会误会还提前说明，但你还是生气了，所以——到底是谁更不信任牧师？”

【克里斯汀，说服：1/30，大成功！】（注1）

尽管被气得不轻，但秃鹫布雷认可了克里斯汀的解释，他拍了拍胀痛的脑门，冷静了一些。

“最初那段时间……他有时候清醒，更多时间在昏睡，真正发疯的时间很少，这些事也是他偶尔清醒过来，讲给我听的。”

“现在呢？他还有偶尔清醒过来的时候吗？”

秃鹫布雷摇了摇头，“他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了，现在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

克里斯汀点头道：“这很好地证明了牧师精神治疗的有效性，牧师治疗的时候老布雷偶尔清醒，放弃治疗后每况愈下，也不能责备牧师，他身为黄金镇唯一的神职人员，能为老布雷治疗几周已经是难得的耐心了。”

秃鹫布雷的神情缓和了一些。

“老布雷的妻子埋在哪儿，弃尸洞吗？”

“……”

“怎么了，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你既然知道那个地方，那你一定知道无信者，她是无信者……”

“我知道一些，所以她的尸体被抛进弃尸洞了吗？”

“……”

秃鹫布雷低下头，苏珊把手搭在丈夫肩上，他们握着手，苏珊低声说道：“我们没有把莉莉的尸体扔进弃尸洞，虽然她是无信者，但我们做不到……我们把她埋进了雾山。”

“雾山？”克里斯汀想了想，“教堂背后的那座山？”

“对，我们希望她能和教堂墓地近一点。”

“哦——”克里斯汀拉长了声音，她笑了笑，抛出一袋子钱，钱袋哐地一声落在桌上，夫妻二人的目光追随着钱袋落在桌上。

“是不是快到庆典日了？我记得你之前说庆典日是哪天，七月四？”

“不，庆典在七月七，还有五天。”

“我对黄金镇的庆典有些兴趣，这笔钱——”克里斯汀指向钱袋，“就当我住在这儿的房费，哦，麻烦苏珊多做点荤的，我比较能吃。”

“你不是来杀吸血鬼的吗？！”秃鹫布雷有些激动。

克里斯汀示意他稍安勿躁，“当然，我现在有了点头绪，吸血鬼要杀，庆典也要参加，这两者又不是只能二选一。”

“好！您安心住在这儿。”苏珊紧紧抓住钱袋，克里斯汀之前偷偷递给她的银币还藏在围裙口袋里，现在这个分量的钱袋……苏珊感受了一下，至少有十个子儿！她露出了最温柔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