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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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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阑音此时正看着台上,偏偏头笑着同元宿央道:“是不是还不错?”

元宿央看着他那副摆明了有些炫耀的神情,一时觉得这人果然是十分的欠揍。

随后,玉阑音轻轻地往椅背上一靠,顺手捏了一颗葡萄,温温和和又转向了善玄,“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把他教得很好。”

善玄连忙摆手,“师尊您可真是折煞我也。你也知道师弟他大部分的时间是在闭关,我能帮上的地方实在是少之又少。”

随后善玄也将目光投向了台上,露出了一副和玉阑音如出一辙的骄傲神色,“不过是师弟悟性高,修行又极为勤勉罢了。”

“的确是好苗子,”秦鹤生也在一旁慈眉善目地敲了敲拐杖,朝玉阑音道,“性情坚韧,行事低调,这倒不如说是真人教得好。”

玉阑音听着这些好话,直像有小风往心上吹似的,他轻笑一声,“我这还没开口呢,你们两个倒是就把他夸了个天花乱坠。”

一旁的元宿央看戏似的看着这三个加起来得有一万岁的老家伙,不轻不重哼了一声,“还是劝你们两个不要再说了,也不看看他的尾巴都翘到哪去了?”

玉阑音瞟他一眼,“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正当元宿央气急败坏想直接给他一肘子的时候,他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止了动作,眉头紧蹙,“太嵇,你不舒服?”

听到这话的秦鹤生和善玄齐齐转头朝玉阑音看去。

只见玉阑音那极为漂亮的一张脸已经褪得毫无血色了,双唇更是有苍白到有些乌青。

但玉阑音似乎对此丝毫不在意,他的笑意未减一分,仍旧专注地看着台上,从元宿央的角度看来,只能看到他消瘦的下颚骨。

随后便听到他温温和和道:“嘘,声音太大了,他会听到。”

刚落下话,玉阑音就再度与台上的温卓交换了目光,安抚似的朝他笑笑。

不过这也不是玉阑音小题大做的多虑,因为温卓自从玉阑音到来之后,便始终分了一分目光与神识在他身上,即便是刚才正在打斗的过程中,也未有停止一分一秒。

方才他们的那番对话,是的的确确一字不落地传到了温卓的耳朵里。

温卓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因为玉阑音为他骄傲而欢喜。他的目光如有实质,此时正稳稳地落到了玉阑音死人一般的面色之上。

温卓的眉毛皱得极为紧蹙。

这人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他走的时候,这人还是好好的不是么?

是这些年受了伤,还是他那副健康样子本就是装出来的?

随后他的余光看到君少暄慢慢地站起了身。

温卓暂时把久久停留在玉阑音身上的目光收回,甚至是十分不计前嫌地拉了君少暄一把。

君少暄低垂着眼睛,也不看温卓,死死地咬着嘴唇,最终哼哼唧唧别扭地说了一句:“是我输了。”

他这人的确如善玄所言,心比天高,但是本性不坏。拿得起放得下,赢得端输得起。

纵然君少暄一脸不服输,却还是把头抬得很高,眼睛里多得是懊恼与蓬勃的战意,“不过你等着,我早晚有一天会打败你!劝你别高兴得太早!”

随后他稍稍侧过了头,往观赛台上玉阑音的方向看了看,不过他很快便收回了目光,随后便更是气恼地剜了温卓一眼。

温卓则若有所思地也随着他看了一眼玉阑音。

“好。”他道。

擂台上的擂主自此便换为了温卓。

但对于温卓来说,方才交手的君少暄或许就是整个云霄大比中最难缠的对手了。

在此之后那自然是一路畅通无阻。

温卓甚至不需要费什么工夫,就将之后那些轮的修士们打了个人仰马翻,无论剑修还是术修,速度之快比起刚才的君少暄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直到温卓已经站在黄金台上,将自己的名字写至云霄榜首之时,台下才终于回过了神。

温卓之取胜太过轻松,以至于叫旁观的他们不禁有些纳罕:云霄大比,原来是这么轻松的比试么?

不过温卓对此并不在意,他拿了代表夺魁的卷轴,下了黄金台便疾步往玉阑音那里去。

玉阑音此时刚起身,听了这动静便循声看去,他笑起来,轻声道:“你来了。”

温卓惦念着玉阑音的身体,步子迈得极大,走得也猛。但随着逐渐走近玉阑音,他的步子却又近乡情怯似的矜持了下来。

他走近,看着玉阑音强撑着的倦容,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最终他只是抿抿唇,把那卷轴往玉阑音手里一塞,“阑音,榜首。”

玉阑音对此应该是很愉悦的,他甚至是扬了扬嘴角,尽管他的唇色依旧寡淡异常。

“嗯,我看到了。”

玉阑音说着笑眯眯手一轻拈,化出了一只草编的小雀在手指间。

有点粗制滥造,有点七歪八扭,与那年在药居之时的如出一辙。

唯一不同的是,这回的这只草雀会飞。它一化出了形,便似乎是承了某人的意愿扑棱着翅膀朝温卓飞来。

温卓目光几乎未在这笨拙飞着的草雀身上停留。这种草编的小玩意儿是玉阑音惯用的哄孩子的小把戏,温卓早就不稀罕了。

他的目光直直越过草雀,长久停留在玉阑音低垂的柔和眉眼之上。

久别的思念终于在这一窥里破开了缝,流淌了一地清澈的纯净恒久的月光。

那小雀扑棱棱地飞。

温卓的心脏滚烫,随着那对翅膀不规则地“咚、咚”跳动起来。

至于那翻腾的,飞舞着的,撞击着他胸腔的到底是什么,温卓比谁都清楚。

那是曾在他闭关百年的梦里,无穷无尽的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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