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你让人把香炉偷走就能改变什么,你难逃一死!”
池骋闻声抬了抬眼皮,低“嗤”了一声继续闭上眼。
“你为什么那么紧张那只香炉?”
虽然知道他大概率不会好好回答,但池彦还是按捺不住又一次问道。
他并不相信鼎新的那套说辞,但若是不搞清楚钵盂炉的秘密,他觉得就算是池骋一命呜呼了他也没法真正安生。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
“啪!”
池骋话还没说完,便迎来了一巴掌。
“被跟朕耍滑头!朕虽然现在留着你的狗命,但却有百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那就来吧,还犹豫什么?”
池彦本打算发泄几句带人离岛的,结果最终还是禁不住他的激怒让人狠狠抽了一顿鞭子。
不想正是由于耽误的这一个时辰,海面又有些不平静了,不过好在并没有下雨,一行人倒是安全地抵达岸上了。
接下来的几日,池骋不管是在路上,还是回到商国被关到天牢里,每天都免不了一顿皮肉的“犒赏”,但他只能暂且忍下,因为按照寂允上次离开时的叮嘱,除非他真的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才会迎来真正要离开的时机,所以即便他再难熬也不能选择自我了断,如若真的那样,他就彻底回不去了。
这天,许久没有出现过的池彦终于来到天牢,告知他虽然钵盂炉没有找到,但却得到了寂允的下落,不日,寂允将被带回,既然他不肯说,那就只能问寂允,如若寂允不说,那就送他们两人一起上西天!
“父皇在世时可是最敬重寂允大师,你这样做,不怕父皇半夜从棺材板里跳出来敲打你?”
“父皇……你别跟朕提父皇!如今是朕的天下!”
“也对,你本就不是父皇的孩子,你也不配喊他父皇……”
池骋虽然遍体鳞伤,喘息都有些有气无力,可说的这些话每个字都抑扬顿挫。
“上刑。”
池彦说罢,甩袖离开天牢。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每日例行的“皮肉大餐”,池彦便没有传来任何消息,直到这天傍晚,天黑得比往日更早,只是黑到一半却又转变成昏黄,伴着呼啸的疾风,又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池七,我们真的只能坐着干等在这里吗?我打听到从主子被捕到现在,他每日都经受着非人的折磨!”
商国皇城周边的一个小镇上,石瑞带着两名属下回到客栈的房间,猛地灌了一碗水愤愤道。
“瑞哥,你以为我不想去救主子出来吗?可在岛上那日你也知道,主子分明有机会被救出来的,但他还是拒绝了,我们要相信主子的决定!”
池七同样悔恨当初没救池骋出来,甚至在石瑞不厌其烦地说服下几乎都动摇了,可这个时候寂允却让人拿着信物叮嘱他切莫轻举妄动。
其他的属下知道的少所以并不清楚池骋跟寂允的真正关系,只知道池骋敬重寂允,可只有他知道,池骋跟寂允的关系甚至已经超脱生死,寂允当年能把明明已经断气的池骋从阎王手里抢回来,而且还知道如今的池骋早就不是最初的“池骋”——
其实他当初不过是四皇子派来监视池骋的耳目,不想被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池骋识破,他能免于被池骋处死已经感恩戴德了,不想池骋居然还让人救出了他被四皇子抓起来威胁的姐姐,从此这条命便只为池骋一人而活。
他也许是知道池骋真实身份为数不多的一个,但他不会因此将池骋看做是“怪物”,且将为他保守这个秘密直到他死去!
本以为这样的等待还要持续几日,没想到当晚便收到线人的消息——寂允大师被池彦“请”到了皇宫里!
只不过寂允大师自始至终只有一句“无需干涉他人因缘造化”,不管池彦如何问及钵盂炉和池骋的事,寂允大师只捻着自己那串佛珠不再多言,而他又是先皇在世时十分敬重的人,如今只是遵循信仰行事,所以池彦就算是再气恼也没法真正对寂允大师做什么,只能将他拘禁在皇宫一处偏院中。
他从寂允这里得不到有用的消息,别人也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