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听到池骋说话的采栀原本安安静静等待,不想突然一阵莫名的烦躁不安席卷而来,让她猝不及防——
池骋究竟去哪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她这么恐慌?
难道是她从前身边的人发生了什么状况?
她要怎么做才能让池骋来解答她的疑惑?
……
若是这个时候池骋或者其他人来触碰钵盂炉,一定会发现,明明钵盂炉中没有焚香,也没有任何被动过的痕迹,确实微微灼热的。
采栀的这种恐慌的情绪持续了一个时辰,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这种不受控制的情绪打败,从此烟消云散的时候,她总算听到了明显朝这边走来的脚步声。
只是池骋只自顾自地点燃檀香,随即塞入香炉,一个字都没多言,更没有触碰香炉。
所以她总算耐不住急躁让升起的香烟发生了明显的扭转——
“我知道,你应该很想知道最新的情况……”
她只想知道为什么她会如此控制不住地慌乱!
“我这里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不知道你想先听哪一个?”
都什么时候了,还跟她开这样的玩笑!
这是她能决定和回答得了的吗?
“哦,差点忘了,你没法选择先听哪一个……”
她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后悔当初选择跟他一起离开,然后由着他决定自己的生死将来!
如果她彻底地死去,变成亡魂,至少现在不会受这个香炉的限制,对外界的了解只能借由池骋之口,如今还被他出言捉弄……
“好吧,那我就都说给你听……”
看着没什么变化的香烟,池骋也知道自己不能闹太过了,再说接下来他要说的,对采栀来说可能是深重的打击。
“第一件事呢就是那个叫池晔的孩子,池彦登基后第二天便把那个孩子的身份昭告天下,只是生母的身份暂时保密,理由是作为前太子妃的你才刚‘过世’没多久,后宫暂时不愿纳入新人,但不想委屈了那个孩子……”
听他说到那个孩子,采栀果然不出所料地破防了。
香烟缕缕,本该自由升腾,却因为她未曾察觉的情绪波动纠缠到一起,直到升至高空,才重新解脱束缚四散开来。
“好了,现在你平静一下,我要说第二件事了,”池骋顿了一下,还是直截了当道,“你小姨辛长兰战场上以一敌三被伤到要害昏迷不醒,你父亲见苗头不对带身边可信的人提前逃逸,而你哥哥采骐原本在夏国和东勒国边境谈判,事关两国特殊商品的转运,那边一得到消息便要把你哥哥扣下,你哥哥在朋友的帮忙下才得以获得暂时的自由,只是你哥哥性子比较直,自请东勒国审查自己,可你父亲逃逸是事实,而且你小姨那边隐隐有人恶意引导,恐怕你哥哥也难逃不供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