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他低声笑:“百里鸿渊啊百里鸿渊,人人都以为你与思娘水火不容,你却对她存了别的心思,你隐藏的真好。”
百里鸿渊没有否认,却也不想解释。
段铮如求偶的胜利者般,说:“公主府中乌烟瘴气、你整日里眠花宿柳,凭你,也配喜欢她?你最好一辈子都忍着,不然我倒想看看思娘会如何恶心你!”
看着昔日的情景,段铮如同患了心魔,喃喃道:“思娘……我绝不会让你落入他手中!”
次日一早,段铮被监察寮放出来,亲随天鹰带了西昌侯府的卫兵来接,已做好了向白鹿台找回场子的打算,但段铮出白鹿台第一件事,便是让天鹰去查秦有思的身份。
燕蓉在侯府中着急得一夜没睡,她听说段铮被白鹿台抓,原打算找人救他,但天鹰却说世子有令,不得声张。
左等右等,终于等到前院传讯说世子爷回来了,她立刻小跑着往书房赶去。
正欲推门进去问情况,便听天鹰在禀报探查的情况:“是秦三姑奶奶的女儿,桑家六娘。百里督主二月在淮县寻到她,将她带进京,如今住在叶家先夫人虞氏的私宅中。据打探的消息,白鹿台和叶家都在帮她寻秦三姑奶奶的下落,身份应该无疑。”
燕蓉瞬间手脚冰冷,世子是因为桑六娘才夜不归宿吗?
她颤巍巍的收回准备敲门的手,愤恨的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咬牙往后院走去。
书房里,段铮无比恼火,摔了笔洗,喝道:“让你们紧盯白鹿台动静,你们就是这样当差的?”
天鹰有苦难言,他们自然是盯着白鹿台的,但白鹿台每日那么多事,他们关注朝政要务都来不及,怎会知道一个普通女子,是世子要关注的人?
他跪下请罪,不敢争辩。
片刻后,他听到世子吩咐道:“将她抓过来,不管用什么手段,我要她!”
天鹰难以置信。
世子向来谋定而后动,这么冲动的指令,他真的要去做吗?
他抬头去看,只见段铮双瞳血红,语气癫狂的问:“听不懂?”
“是,属下这就去办!”
秦有思从牛首山回来后,又过上了闭门不出的日子。
说是吹了山风身体不适,实在是为了避风头。
她对段铮十分了解,此人表面谦谦君子,实则心胸狭隘,行事易走极端。
她和百里鸿渊又是嘲讽他,又是拘禁他,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百里鸿渊有自保的手段,但她没有,必然要多加小心。
刘瑛多日不见秦有思,挂念她的身体,也为了复诊,便主动找上门来。
两人在虞宅见了,刘瑛发现秦有思气色不错,便奇怪道:“你没病呀,称病是在躲谁?”
秦有思没打算告诉她那些不相干的事,笑着说没有。
给郡主重新检查了脸上的疮病,加了些生肌护肤的膏药后,秦有思跟她商量一件正事。
“我从顾氏手上得了两件铺子,一间给我养父母开医馆,一间开胭脂铺,就卖护肤的膏脂。”
刘瑛知道她的东西有效,自然双手赞成。
秦有思与她商量道:“但我想请郡主来开这个铺子,我出钱出物,但在外,店铺是您的,所赚银钱,分您三成。”
“咦,这是为何?”刘瑛不懂,还有坐在家中收钱的好事?
秦有思说:“一来我背后没有依仗,初来乍到,担心衙门、商会打秋风;二来若这铺子真的赚钱,担心有人眼红使坏,有屏东郡王府的名头镇在那里,这些问题就都没了。”
她主要是对桑家留了个心思,毕竟她论身份,还是桑家之女。
刘瑛了然道:“行啊,就用我家名头。但我也不能只挂名不做事,你若信得过,铺子里的掌柜、小厮,都交我郡王府的人来安排,保管妥妥当当的。”
秦有思眼下没有得力之人,刘瑛肯相助,她求之不得。
两人一拍即合,越说越兴奋,整整商量了一天开铺子的事。
待到临近晚饭时,叶嘉树突然来了。
秦有思笑着打趣他:“你是早听说郡主到这里来玩,等了一天了吧?”
叶嘉树并未否认,坦然而真诚的看向刘瑛:“我想找郡主商量点事。”
秦有思撮合道:“你们聊,我去看看晚饭准备了什么。”
叶嘉树如今在祖父的热孝中,不能定亲,但顾氏已主动邀史夫人,一起去拜见过屏东郡王妃。
郡王妃对这门亲事,是有些反对的,毕竟叶家失势,女儿容貌恢复,两家攻守易形了。
但她试探过刘瑛的口风,见女儿有些心动,也没有将话说死,只说堂堂郡主,不可能许配给一个没有功名的小子。
顾氏回家,原话丢到了叶嘉树脸上。
叶嘉树想了几日,已做出了决定。
“我打算去黄州投军,短则一两年,长则三五年,郡主你……你若遇到良人就嫁了,但若没有合心意的人,便等等我,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