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风轻云淡,鲜梣则显得委屈,你是怕我累倒,这么大的事都不让我插手。“好吧,就当是我们俩的蜜月旅行了。”
蔓延从书桌前起身,不带感情色彩地来了一句,“爸爸不让我们单独走江湖,冯州他们都要跟着的。”
床上有柔软的被,被里的他们如泣如诉。
一切繁华似梦,没有灰飞烟灭。千般万般沉重的话,把它搁置在哪里才不会腐烂?绵延的河流不见首尾,把它牵引到哪里才不会枯涸?逶迤的确确凿凿之线,把它描绘在哪里才不会浪费?
我错失了搜索路径的方向,就在人头攒动的行走之间。我迷惘了积压心海的情线,就在寻觅宿命的轮回之间。我亵·渎了长久生命的挣扎,就在迷惘世事的苍凉之间。
我以为我是一片森林,在那阴翳之间会给你留下阵阵清凉。我以为我是一脉高山,你在我的峰峦之间可以捕捉到儿时的甜蜜记忆。我以为我是一座宫殿,你可以在脊梁之处求得时间的风平浪静。
我不是你虚拟的童话。我不是你建造的梦魇。我不是你耕耘的花园。你是我听过的金玉良言,你是我无限的憧憬之命。你是我苍翠的平顶植被。
门外夜雨缠绵,水滴轻柔地敲打玻璃窗。华年青葱,没有脚步停留,稍微留意一下雪个山人那些睁着大大白眼的鱼儿,历经沧桑,突然懂得了悲哀的去处。
爱了那支《文森特》好多年,但仍旧不能理解与接受文森特的画儿。请原谅无深度的愚人。
是谁在作弄?自打第一眼看见卡拉瓦乔那些骨感人像置身于黑黢黢背景板的开始就爱得无法放弃。
听杨老师特别讲了《水果篮》,并肯定了它的现实主义价值。而张老师只点名,对卡氏的存在价值不予评价,就那么一带而过。愤愤不平啊!
三年前,有幸到他们任职的学校看展览,巧立名目是为了莫奈而去,却另有目的。
张老师在课里提过,梵高的某幅大作在这里走过一遭。他肯定安格尔。同意。《帕格尼尼》是素描的典范。杨老师应该退休了,在校园里没能瞅到他清闲的背影。
身为副院长,又是策展人之一,以为会万幸瞄到他,结果抱了一满怀的失望。比较傀儡,追着一个志愿者讲解员,从一楼到三楼,在人群之外,听教授不厌其烦地又说又比划“三分之一并三分之一”!
艺术啊艺术,营造了种种生命巅峰的同时,也是会叫人尝尽如同炮烙的体验。一手为咽下“稻粱”。一手为笔下“生花”。
如若说——人生如戏,文字亦如戏。
狄更斯:对于我想象中创造出的所有孩子,我都是个溺爱的父亲,没有人像我这样对他们深深爱着。可是正如许多溺爱孩子的父母一样,在我心底深处“每”(原文是“有”字)一个孩子“都”(原文是“最”字)值得我以全副身心去宠爱。
创作是一种愉悦的过程,在现实生活中无法实现的梦或者无法体验的感受,在艺术的表现形式底下都会一览无余。
一个人物被创造出来了,写着写着,他就慢慢地不会受到作者的掌控了,他有了自己喷薄欲出的欲望,也有了自己独特的发展历程。
托尔斯泰在写《复活》的时候,喀秋莎的最后结局就不受他的左右了,他甚至用占卜的方式来决定她的命运。
如果占卜中了,她就跟聂赫留朵夫结婚。如果占卜不中,两个人就不能结婚。
结果是占卜中了,喀秋莎还是不能嫁给聂赫留朵夫,她要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
悲剧不能仅仅为了表现涵养和深度而编排。“荒凉”和“光亮”——毫无疑问,后者才是最好最后的抉择!
痴迷你的声音,没有理由。泪水迷蒙,清澈透彻望穿。
声声慢,嗳……不,曾经的经典毋庸置疑啊!!!
说什么来着,心静心经心境心惊心净——原来一切都是心爱。
蔓延利用假期徜徉在自由自在的读书生活,不管是文字的还是绘画,那都是统一的艺术概念。
他跟鲜梣的手交叉握在一起,指指享受着黑夜的缠绵。“我好像成竹在胸呢。”
鲜梣的唇齿浇筑在蔓延的细腻肌肤之上,我知道,你已经找准了生命的航道。我功不可没。也功德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