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妹妹都不是该你操心的,先把自己的大窟窿堵上再说。
任爸爸一踩油门,把车子“唰”地开走了。
要说任爸爸不管教儿子,纯粹瞎扯,对李介的不屑,自然也牵连到他儿子身上。
自家的青瓜蛋子派人死盯着,爸妈教你慎重交友,我偏要浑着来。任谁使出浑身解数,我也能钻空子。
“我看不起你。”
任冬一缩脖子,“现在我想让你把我再当朋友对待,可以吗?”
鲜梣耸肩,“我怕你是变色龙。”
任冬做了一个两手慢拍抓的动作,“我不吃虫子,我吃肉肉。”
“我杂食。”
任冬从口袋里掏出盒烟,问鲜梣,“抽吗?”
好巧不巧,香烟的牌子就是鲜梣平时的最爱。
诡异的场景,两个敌对的男孩子,坐在一张椅子上抽烟。
“家里要有baby了,我不能再偷着抽烟,那会带坏小孩子。”
任冬把烟呼出来,眼角有了泪滴。
“我跟蔓延保证过,不再沾尼古丁了,今天因为你,又犯戒了。”
鲜梣朝空中吐了两个烟圈,羞愧心是有的,但不一定是可耻的那种。
“你觉得我坏吗?”
老师不喜欢我,同学不喜欢我,而你却为什么要伸出援手?
“还记得么,”鲜梣说道,“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每次都考一百分,放学了又得去画画,所以经常不交作业。”
有几回,小鲜梣让周老师追得没处躲,没处藏的,警告他,如果再不交作业就要请家长了。
迫于无奈,心眼多多的机灵鬼儿出悬赏令:谁帮他抄写拼音和汉字,就帮谁做卷子。
小冬冬第一个举手回应,抄写,又不用动脑子,我办得到。
鲜梣仔细交待任冬:你得模仿我的笔迹,不然会露馅儿的。
任冬小朋友拿鲜梣的本子模来模去,总算是照着猫画出来了老虎。结果刚交上去,就给周老师发现了。
“谁帮你写的?”
周妈妈,你的眼睛咋跟孙猴子那么得好使。
鲜梣自然不肯把任冬供出来,所以就编了个谎,说是胡姨给划拉的。
周绵也没再追究,只要求他以后不可以做类似傻事。
“小包告诉我,周老师把你叫去她的办公室,我魂儿都吓飞了。”
不经意间,我们就能把真情流露。
鲜梣,包筝,任冬,外加一个李结,在小学阶段,还是有共同语言的,上中学以后,亲密关系居然变得面目全非了。
回忆旧事,主题有了。
“别强求,”鲜梣拍拍他的肩膀,“你跟筝子都属于无根之水,没法子互补。”
两个无脑人,咋一块过日子?
任冬不服气,还不行小祖宗成长了么?
瞧我现在,能跟死对头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坐着宇宙飞船漫游太空。搁以前,谁敢想像。
“支队那边有需要的地方,你一定得配合。”鲜梣补充道,“我让他们别去烦你家长。”
好嘞,有你这句话,死都值了。
送人送到家门口,一夜成熟起来的任冬霸着车门不下车。
“想请我进去喝杯热茶?”
“你要能来,我爹妈巴不得呢。”
任冬又忸怩了一番,“你能不能跟支队长说说,把我发展到你身边,做个辅警助理啥的?”
操,你是吕布,我却不是董卓。
“走上正道儿,我妈得多高兴啊!说不定,一胎能生俩。”
童言无忌,任妈妈的确怀了双龙胞胎,要不然,任厦也不能对儿子那么激动。
“案子侦破,有了立功表现,自然会给你些好处。”
广行跟蔡化都没下班,正跟鲜辈在会议室开会。
见儿子一来,鲜辈开门就问:“你把任冬拿下了?”
小意思,他连道开胃菜都不上。现在我要把父亲大人拿下。
鲜梣给广行一个劲儿挤眼睛,后者又冲蔡化招手,两人默默退了出去。
“大晚上的不搂着媳妇儿睡觉,越折腾越欢,咱少东家属耗子的。”
耗子不像,夜猫子倒有可能。
站在楼道的尽头,事情没解决完,两个人都不敢走。
蔡化点了根烟,“要不我们去楼下找点吃的?”
“我叫了饭,等会儿一块吃。”
站在山顶的鲜辈不比刘队操心少,人家最多公事公办,可他不一样,儿子的朋友圈出了事,始作俑者有可能是自家人下的刀子。
要怎么处理,才能达到和平解决的那一步?
“你佟姨刚刚给我打了电话,”鲜辈叹气道,“以后你得给任冬分点心思。”
鲜梣沉吟半晌,“你怕再担负责任,才不再生小孩?”
犀利如鲜辈,一时间都给儿子的话茬子给刚住了。
任家有了喜事,咋还把我也连累上了。
“如果高姨能给你生个baby,我跟小延会非常高兴。”
当初,我结婚之时,可跟你保证过,只要你一个,不再有新的成员加入我们的家庭。
“如果你不生,对高姨不公平。如果换成我的话,不让生小孩的男人,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嫁的,后代都不给延续,还纸上谈兵地说爱情,那全是忽悠人的。”
鲜辈的脸色变得僵硬起来,儿子可能是受刺激了。
鲜梣上初三那会儿,鲜辈才决定再婚,他也怕独宠惯了的儿子会反对。
表面上越是性格放开的小孩越难搞,而且鲜梣有很大的心理创伤,创口大到当父亲的也弥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