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梣立马懵逼。
蔡科长,敢拿蔓延最心痛的事圈我,你酒醉呢吧?
蔓延他们前脚刚走,何阿妮就倒地昏迷。
四肢抽搐,嘴角淌沫,鼻孔血流。
蔡化俯身把她抱起来,一迭连声地喊:“医生在哪里?老刘,你给我滚过来!”
阿妮又醒,拽着蔡化的胳膊,声泪俱下,“不要让蔓延看到我……的脸。”
鹅。
蔡化僵硬地一抖手腕,把她的脸部掩在自己的衣襟之上。
“好了好了,蔓延不在这里。”
铮铮铁汉子的心口窝拧着个疼。
如花的女孩,被贰乙先马非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靠自制力戒静脉注射海·洛·因,那只是在汪洋之中抓到了救生艇,至于能不能活命还得看个人运气和意志。
阿妮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两手抱头,从咬紧的唇瓣往外渗着血丝。
没有呜咽,串串珠泪打眼角汩汩而流。
鲜梣站在床尾,盯着何阿妮的躯体,听完法医的介绍,便问:“她用了每鲨彤?”
“戒断海·洛·因,最捷径的只能选用每鲨彤替代,但从本质上讲,它们都是一个原理。”
法医无奈地摇头,“如果说每鲨彤是摩托艇,那海·洛·因就是航空母舰。不是所有的以毒攻毒都能起到好作用。”
“蔡科长——”
阿妮挣扎着要坐起来,禁不住一阵咳嗽,又倒了下去,“别绑我……我疼啊……”
蔡化对天盟誓:我完全是为了工作才这么做的。
他上前按住她,又回头对鲜梣叫嚷,“你老婆的妈,能不能麻溜找个女护工来,弄得我跟色·狼似的。”
禁毒支队内部没有姐姐阿姨么,冲我吼啥!
爸爸打来电话,鲜梣跑到外面接听。
【爸爸:我跟奶奶说好了,医生和护工马上就到,他们会把你——何姨接到老街安顿。】
【鲜梣:她真的是蔓延的妈妈?】
鲜梣不大高兴,你派了那么多人盯着曾其,咋连这个都给漏掉了。
【爸爸:我也不是全能冠军,再说那会子正是事业起步阶段,我哪来的精力顾及太多。】
鲜梣对着话筒暂停呼吸,找到妈妈的事,能让蔓延现在就知道吗?
他能够接受那样的母亲吗?
我爱他,却不能替他做主张。
【爸爸:小梣,等把事情查清楚再让小延知道也不迟。】
【鲜梣:我想跟进这个案子。】
鲜辈停了许久,又改变了主意。
【爸爸:你还是带着弟弟一起深入吧,了解世态炎凉比学习课本上的知识来得更加更重要。】
董星做完笔录,刘队搀扶着董爷爷过来找他。
“星子,跟你爷爷回家去,明天正常上课。”
“我想去看看阿妮姐姐。”
“你姐姐有事先走了,她留了话给你,好好学习,照顾爷爷。”
董星失落。
不会是阿妮姐讨厌我了吧?我做了让人不可原谅的事情。
“董爷爷,您就陪着小孩子住他那里,老街反正也要拆迁。”
刘队笑得有点瘆人,“小王,你叫人开车把爷爷跟小星星送回家。”
安排完这一出,冯州就来接自家少爷。
“蔓延,鲜总让你去设计大厦,拉扎二世还等着。”
蔓延往四下里瞧看,鲜梣呢?
“你哥另有公干,他忽然对当个神探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最近几天,你们恐怕得唱天仙配。”
别说天仙配,就是拉郎配我都不陪着他玩。
鲜梣站在窗旁,从上往下看,直到蔓延坐车离去,他才长出口气。
旁边的广行掏出烟来,给自己和年轻人分别点上一支。
“怪我。”
广行姿态娴熟地呼出两个烟圈,“阿妮收留勾址应该是用心良苦。”
勾址是陈奶奶唯一的血脉,包括他母亲在内的所有人都将他遗忘的时候,何阿妮却不知从何处网住了一条垂死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