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可能有点糙,但也是这个理儿。
你丫的,跟人家不是一个上层建筑的,经济背景差着十万八千里,硬比拼,不就等着白挨枪籽么。
“任冬对我很好,在培训学校有人欺负我,他总会跳出来帮我。”
他的“帮”跟孙杰的没心没肺一样吗?
“我也需要身边有暖心人的。”
渴求友谊,就对身份与背景完全不管不顾吗?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金玉良言当说着玩的?
你那漂亮脖子上长着皮球,是个人就可以把它踢来踢去?
任冬咋知道许崇的书包落在物流车厢里?人家是不是步步为赢地计划好了的,就等着你小子往火坑里跳?
如果警察问到任冬头上,人家反咬你一口,煤球说成白的,告诉我,你怎么把自己身上的污点洗干净?
“看着许崇跟孙杰大出风头,我难过得要发疯,所以任冬一求我,我就答应了。”
就跟谁没有过似的。
当我发现自己喜欢上鲜梣,看见他在人前的一举一动都牵肠挂肚。
喜欢是一回事,但也不能拿那个当饭吃呀。
同病相怜,做人没底线,你是在不知不觉中犯罪的。
想想也就算了,还陪着人家上道儿,你不二谁二?
“你咋能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面包是任冬拿来的!”
他用话感染了我,我是情不自禁地上了套。
“你做人做到没活明白。”
蔓延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帮着孙杰的情敌,来追他身边的人,人家知道了实情,不特么痛扁你才怪。
蔓延又给他发过去几张照片,“何阿妮跟你什么关系?”
从董星的脸上滚下热泪,“别告诉阿妮姐……她会难过,也会鄙弃我的……”
蔓延打开手机录音键,“如果你现在再不说清家事,我恐怕就没机会听了。”
不是我非要听别人家的悲欢离合,但那些关系到你的命运。全在自愿,即使你不说,后面也有人会替你开腔。
老街巷尾有个修车铺子,老板就是蔓延非要跟人家学车技的那个老董。
说挣钱吧,将就够零花儿,大多数情况之下,只是给老街的乡里乡亲做无偿服务。
坊间传说,老董有一天在公园溜弯儿时,捡了个包裹,里面就有个蚕宝宝。
粉粉白白的小娃娃,谁忍心丢掉呢?
当然抱去了派出所,结果几天都没找到小孩儿的爹妈。
一等再等,派出所那边撒下大网,也没捞到鱼。他们跟老董商量,还是把孩子送孤儿院吧。
老先生没答应,我先养着,等民警接到失踪人口报案再说。
光靠他一个人,笨手笨脚的,肯定不行,街坊邻居没少出力,就连陈奶奶都经常送温暖。
至于那天小星深夜扣响陈奶奶家的门,是因为董爷爷生病在医院打点滴,小孩子独自在家待到害怕,迫不得已才跑朋友家里求助。
董星上初三那年,老董把铺子盘了出去,说是要回南方老家去。
“我也去跟你去省亲。”
董先生老泪纵横,“娃娃,你家里人找来了,我……带不走你。”
何阿妮出现了,她说是他的表姐,当年因为某种因缘巧合,还在襁褓中的小星被人贩子拐走。
他爹他妈因为思念儿子,终日成疾,早就去世了。她是费尽了千辛万苦才找来了这里。
老董走了,阿妮姐接济了他,有大房子住,还有专门的阿姨伺候。
他很想念老董,有很多次,要跑去南方不知什么地方找到爷爷,但总不得方法。
当初董爷爷走得匆忙,根本没给小孩子留后手。
他央求阿妮姐,提出要去看看老董,但她说董爷爷已经去世了。
董星不信,嘴上不讲,暗里去老街问了几回,也没得到什么结果。
俗套的故事,漏洞百出。那么些年,何阿妮都不来找,咋就偏等到董星长大了才出现。也许她有自己的苦衷,一个冰·妹,怎么带小孩?
这会儿,董星的泪腺大开闸门,颤抖着身子,大声哭起来。
卧槽,你想把邻居都吵醒吗?
“打住!别嚎丧啦!”
鲜梣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你带董星回支队,我回老街一趟。”
鲜梣打了两个电话之后,刘敞队长和蔡化科长先后开车到来。
“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