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筝够着许崇的脖子,刚想给对方来个kiss,“还是我们的许学委心本善良,不像有的人吃里扒外——”
孙杰一胳膊把蹭油的家伙划拉开,“滚蛋!我种的白菜你无福消受。”
“老孙,你个逼·人!四肢发达,嘴皮子也特么不善。”
蔓延有意与鲜梣拉开距离,只等着董星赶上来。
有了时机,董星确实撵着鲜梣的脚步,跟他耳语。
“小曾,”董星从后头跟蔓延说话,“你说我出国留学好不好?”
这种问题应该问我吗?全靠你个人意愿,再不行,也得听你家人的意见是不是。
“苛大给你再优渥的奖学金,你也不会去的吧?”
明知道我不会出国,干嘛还揪着这个问题,你是没话找话么。
“也是,本身就是金佛,干嘛要用洋人的那些玩意儿来证明自己。”
蔓延觉得董星今天不在状态,平时哪有这种卑微的尖刺使出来。
“鲜梣不喜欢我吧?他不让你跟我接近,是吗?”
你说中了,我哥对你是有意见。
但他不是暴君,也压根不会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我。
“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你不会因为他,而放弃我这个朋友吧?”
蔓延把步调放得更慢了些,没有伤害的朋友我自然来者不拒,但请别在我面前说鲜梣的不是。
你没有资格评判我哥,他对我的意义是旁人不能想象的。
“我能提个隐私问题么?”
“如果不方便回答就算了。”
蔓延是打算用别的话题来回击董星,让他知难而退。
“你说,我听着。”
董星看着跑在前面孙杰的背影说。
鲜梣跑着跑着回头看了蔓延一眼,又扫了扫他身边的董星,这么快就热络上了?
蔓延给他挤了挤眼,莫说没用的,如果之前,我当他是君子之交,今后有可能是个敌人吧。
谁能一刀切,人每天都在变。
“你跟任冬是怎么回事?”
道路两边尽是观看的群众,既有延鹤城中的百姓,更多的是围上来的学生家长。
自家孩子成为了焦点,哪个家长会不兴·奋呢?
一个半熟的女人面孔映入了鲜梣的眼帘,大墨镜挡着脸,全身素裹的黑色运动装束,他还是辨认出了她:阿妮。
女人的脚步不快不慢,戴着耳塞,也许在听音乐,她的注意力并不在马拉松的运动员身上。
鲜梣拿出手机,拍照取证地给蔡化发了过去。
【鲜梣:派人跟上。】
收到讯息的蔡科长自然在赛场外围跟着,这刚多会儿,阿妮出现在这个日子口,确实有点反常。
蔓延抛出的这个问题让董星大吃一惊,张了半天嘴,跑了好几米才说道:“我跟他老早就在培训班认识了,算是比较合得来的朋友。”
明白了,除了我之外,你跟一班的同学都不远不近,却陪着一个隔壁班的同学去寻找丢失的东西,这就让人难以理解了。
人活在世上,怎可能半拉厚密的朋交都没有呢。
我过去恪守友谊的规则,而你却跟别人,或者是我的“敌对”搞得热热乎乎,想让我不怀疑人情都难啊。
“他只是不会找到更好的表达方式,其实对感情还是非常执著的。”
执著个屁。等禁毒局那边有了具体结果,才能盖棺定论,真有了事儿,连你也脱不了干系。
蔓延紧跑几步,丢下了董星,甚至超过了鲜梣他们。
见蔓延加速,外围的包筝也来贴热脸蛋儿。
“蔓延哥,要不要水?”
让我在剧烈运动中喝水,是你要呛我,还是叫鲜梣看见,让他呛你?
蔓延理都不理他,装没听见。
大部队已经绕到鲜氏大厦楼下的路口,全体营造人都在那里等着给自家的两个小少爷加油鼓劲。
包大人包答当然也在其中。
包筝逮着许崇唠个不停,“我的小曾哥哥吧,又不知道跟鲜少闹官司,把火气全撒到我头上,跟他说话也不理人。”
你就是你这个哥哥的眼中钉肉中刺,离人家远一点才天下太平。
许崇心里是这么想的,可嘴上却说着另一套词儿,“你叫一个短跑健将来跑马拉松,撂我头上得爆·炸。”
“谁叫蔓延做人没底线,鲜梣真就那么不可抗拒么?如果换成我的话,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再不行,找我鲜爸爸,看谁说了算——”
小怂包儿摇头摆尾地大批特批,一抬头,正对上自家爹地的嘴脸,后者一脸懵逼:儿子,一中的全体学生都在太阳底下流着热汗,你骑自行车跟大家比脚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