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其从新人身上摸出电话,举着叫:“给你们老蔡打电话,让他接通我师兄,就说我晕厥了。”
新人站直了身体,义正言辞道:“我们安保科有规定,我这个级别的,没有直接打给科长的排序,再说,蔡科长不知道我电话,打了也白打,人家肯定认为我是搞骚扰欺诈的。”
我操泥马。
曾其这回可以真死了,条条胡同都给堵死,谁能捞他救他,那就只有陈秀应大妈了。
鲜梣你再牛逼,还敢违逆蔓延的奶奶不成?
蔓延在自习吧等蔡化的消息,眼看都过了十点一刻,还没消息,却把段绸等到了。
女孩子拎着一袋子夜宵,往蔓延VIP小单间的沙发上一倒,直喊:“为了你,我的腿都跑细了,还去言午御膳要了特色小吃。”
鲜梣干嘛要指派她来?
蔓延心里有疑问,脸上却笑,“谁叫你这么听话了。”
段绸直坐起来,指着蔓延的鼻子,“我倒不想听话,他忙成那样,你总得有人管吧。”
鲜梣又有要事开溜,还打发个助理来送温暖,我是那没手又没脚的?
蔓延用饭店配送的纸巾擦了手,打开包装,拿精美的食物吸引段绸的注意力。
不饿是瞎说,段绸手都不擦,拈了一块奶皮炸糕就往嘴里送。
姑奶奶,您倒是抹抹手,讲不讲卫生啊。
段大姑娘全没忌讳。
吃完炸糕,又卷驴打滚,骑手的同时又是美食家,这趟外卖跑得不亏。
吃到半截子,接过蔓延递过来的饮料,段家姑娘才问:“你看我狼吞虎咽有瘾怎么着?”
心里装着个大秤坨子,再香甜我也吃不下啊。
“我不太饿。”
大气包,我看你早给气饱。
小两口干嘛这么遮遮掩掩的,有话直接抬上桌面不就好了。
“鲜班长背着你老偷着往外跑?”
你个八卦,想哪儿去了。
蔓延捏了一块姜汁排叉放在嘴里嚼着,味儿还好。
真磨叽,就你这个慢悠悠的性子,老由着鲜梣耍大牌,咱贼吃亏。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得腰杆子硬气点,鲜梣那种人,哼,反正很麻烦,不是好摆,要不你还是先把他踹了,再觅芳草得了。”
吃里扒外的,如果被鲜梣听到,他的心会不会感到凉?
蔓延把一桌食物包巴包巴都塞到段绸手里,“让司机把你送回家,我还得做卷子。”
“鲜梣派我来给你讲化学卷子,明天的模拟难度有些高。”
高就高吧,再高也漫不过去勾凇和包筝受到的人身威胁。
“走吧,知识点太多,反倒叫我心乱。”
那个勾址好像也没有刻意保护个人隐私的意思,警察通过调取小区的监控,很容易就找到了他藏身的地点。
在离包家不远的一个小旅馆里,他跟个年轻的女人同居着。
为了不打草惊蛇,情况打探清楚,官方人员就隐退了,蔡化亲自上门摸底。
敲了敲,油漆剥落的门板打开一条窄缝儿,里外都看得清,只有一条锁链隔着通道。
“谁呀?”
娇艳的女人只穿着吊带小背心,嗲声嗲气地隔着空气叫。
蔡化举着一袋子高级礼品,冲里头笑,“我是小包的叔叔,来看看你们。”
女人看着门外仪表堂堂的蔡化,态度更是媚了,还故意地把吊带往下滑了滑,撅着厚重的嘴唇,对屋里人说着话,两眼却对客人可劲儿地放电。
“老勾,这位先生你认识吗?”
一个光着膀子的壮硕男人出现在蔡化的视线之中。
“你是哪位?我们根本不认识。”
“包筝是我亲侄子。”
睁着大眼儿说瞎话儿,蔡化的扮相十分到位,一袭高级时装打马虎眼,当然是有钱人家的大爷。
“包筝是谁,我不认识。”
卧槽,在老包家蹲守多日,你现在告诉我不认识包筝,是不是想让我用拳脚捂你一顿才不胡说八道?
“跟俩小孩儿要钱,可不是明智之举,大哥要是缺钱使唤,跟我言语声儿,不就是撒几个雨点子的事儿。”
女人把光膀子男人推向一边,“哗啦”地拉开了门。
“先生哟,您有事请进来说。”
女人抓着蔡化的胳膊往里头让,整个丰满撞个满怀。
蔡化很有分寸地躲开女人的纠缠,把礼品往茶几上一放,拿余光很快地睃巡了室内环境,然后就对上勾址的眼光。
勾址没理他,一把将那个女人推到外头,并把门落了锁。
女人在外头又叫又骂,男人全然不为所动,一脸戒备地对蔡化说:“我跟我儿子要俩钱花花,可没有招惹老包家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