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火燎了猴子的臀,任冬就像疯了一样,端着一对宽肩,冲着脸色发红的勾凇直撞了过去。
勾凇被突如其来的力量荡倒在地,小包条件反射地弯下腰去拽人。
也就一眨眼的工夫儿,任冬风向转变得很快,当即就把毫无防备的男孩抱了满怀。
“我操泥马祖宗,把小爷放开。”
“他抱得,我就抱得。”
“你个傻逼玩意儿!”
兔子急了真咬。
小包秒变一只在雪地里跳脱的灰兔,大地一片白白茫茫,不管前面有多危险,不管猎人的陷阱有多可怕,我也要在我的天地里驰骋一番。
不管三七二十一,也可能是大脑神经给怒火点着了吧,小包的四肢被对方禁锢着,嘴巴却是自由的门户,上下闸一拉开,照着任冬的脸蛋子就是一口。
肥美的烤笨鸡,滋滋冒油,肥而不腻,饿极的你张口咬上去,带着逆流而上的狠劝:
为了争一口气在,我连命都得扔掉。
任冬打死也没料到这块美丽的“废料”会有这样的阵仗,下嘴还很不是地方,我特么破相了。
活该。自造孽,不可活。
“啊——”
任冬本能地松开怀里的人,可小包仍旧咬着不撒口。
痛如刀割。
痛心入骨。
切肤之痛。
由爱到恨,确确实实是刹那间的事情。
如果爱到肺腑,像细菌一样滋生出来的恨就能让你堕落万丈深渊。
“我操泥马·逼的!”
任冬铁拳一挥,冲小包的下巴打了出去,那股痛后发泄出来的蛮力不好形容。
慨叹我们的小包同学,全身上下,只有那张嘴好使,不但会说“玲珑”的话,也是一副自身携带的好“装备”。
要劲儿没劲儿,被宠溺惯了的小孩儿,你能叫他有多少抵御的能力?
“喵呜”——
他的人,就像漂浮的云朵一般,横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在摔在了地上的烂木头上面。
老天爷,太对得起这小孩儿,也可能是可怜他自小没有妈妈的疼爱吧。
附近有几口炸东西的大油锅,没有掉到热油之中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但小怂包当场晕了过去。
勾凇把手指放到嘴里,让一声尖锐的口哨作为呼应。
已经出来找人的孙杰像饿虎扑食一般,把任冬捂在了底下。
如电如风的松鼠也把自己压了上去。
“乒乒乓乓”地,二对一,吃亏的是谁不言而喻。
许崇也跑了出来,看地上打成一团的三个,急得猴跳,可依着个人的涵养,怎么也大呼小叫不起来。
再看鲜大少,态度坦然地两手插兜,根本就对他们不管不顾。
“如果出了人命,你承担不起。”
李结居然在笑,“手脚不长眼呐!”
“一码归一码,井水不犯河水。”
鲜梣介于平和与严肃中间的那种神情,“你要搀和进去,结果就不好说了。”
李结咬着牙一指那边暴起的狼烟,“他是我兄弟。”
“不好意思,他们也是我兄弟,我都不怕他们被打坏,你怕什么?”
战况空前高涨,早把周围的父老乡亲们吸引了过来。
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噢——那不是鲜老爷子的孙子么,打架的这是跟谁有仇啊?有没有人报警呐?”
鲜大少依旧岿然不动,与李结不动一刀一枪地对峙,根本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谁爱报谁报,我是不搀和他们家的事,都是大头儿,惹了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谁说不是呢。鲜家老幺财大气粗,为咱们村了做了那么多好事,他儿子跟我大孙孙好得很,每回来都带着他玩儿。”
“老东西,说白了,就是你大孙子没少吃人家的。嘴‘短’的主儿没说话的份儿!”
开战双方,住手是输,是弱,也把脸面丢光。
“你叫他们住手。”
李结坐不住了。
“不急,不吃死痛,长不了记性。”
李结在嘴里咕哝着,应该是骂了脏话不敢出声。
那边忽然传来任冬的惨叫,是孙杰把人翻过来骑在地上,对着“死敌”的臀部左右开弓。
这个地方抽得好,打得再烂,也是肌肉组织的外伤。
不听话的孩子,被打了屁股,痛到了极致,不喊救命那他就是哑巴。
任冬挨着胖揍,心里却骂沸了李结的祖宗十八代。
平时我是苍蝇紧叮着你这枚臭鸡蛋,老子都快死在沙场上了,你麻痹地咋还过来营救?
“你到底要我怎么着?”
“这话是从哪儿说起呢?”
鲜梣舒展了一双锋利的浓眉。
“孰轻孰重,你分不清么?”
李结攥起拳头,挺着胸口,呼呼喘了几口气。
“我喜欢段绸关你事?你又没官宣要跟她拍拖。”
鲜梣的脸当即沉如水起来,眼里尽是雪的光芒。
“谁也不要涉及我的私事,这是关于我的——大忌。”
话音不很重,但每一个字扔出来,都带着火药味。
“我追求谁是我的自由,又没碍到你身上痛。”
“是么?”
鲜梣扬了扬下巴,脸上都是无懈可击的表情。
“我的朋友,你躲得远一点,伤害了哪个,我不会轻饶。”
“你麻痹有种!”
在延鹤一中的地面上,李结还是挺霸气的存在,不知何故,在鲜家屯,他的气焰就成了流云。
“那我的朋友活该就是泔水桶?”
被脏口儿,鲜梣不能受用,扬起拳头就砸了出去。
“鲜梣,你给我住手!”
一辆华美的车子直开到他们近前,车门打开,从里面下来一位衣着光鲜的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