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人家好歹等我说完客套话再进行下一步啊。
“不喝。”蔓延如实回答。
燕脂很是舒服,“好孩子,别成瘾,怎么都好办。”
听了外人对小延的夸赞,鲜梣把自己所受的“委屈”一笔捺过。
两个学生,两个老师,话题当然是这两天的艺考。
“燕老师,你的强迫式教学救了蔓延,没有‘创世纪’的佛脚,他的色彩不可能进行得这么顺。”
燕晞品尝着扒羊肉条,一张俊脸都吃成红色。
“世界越来越大同,多走多看没坏处。”
他也给蒋敝之夹了一筷子,“蔓延能有飞快的进步,都是经过你长期训练的结果。”
蒋敝之笑而不敢答,年龄不差太多,辈分搁在那儿,最好是谦逊一些为妙。
蔓延用耳倾听隔壁桌的谈话,飞扬跋扈的燕老爷子居然不怎么说话了,倒是洪教授和他女婿唱了主角。
“我后面的主要工作还是放在整理上头,”
蒋戒说得诚恳,“我爸爸打算把洪老先生的重要文献挖掘出来,对老旧的知识了解得太少,这是下几辈人的大缺陷。”
洪敬双眼濡湿,拿筷子的手有些抖,“靠我一个人不行喽,老了,不中用呐!”
“离耄耋màodié还早得很嘞!老——”
听了这话,燕脂极为不满地把酒盅往桌上一蹾“你才有发言权,才有资格摆谱儿。”
洪敬不敢再讲埋怨,闷头儿喝酒。
老先生是头顶煞气来的,哪哪儿都瞧不上眼,“怒其不争”吗?
鲜梣有电话震动,在桌布下头摸了摸蔓延的大腿,趴在他耳边道:“我出去一下。”
蔓延拿眼光扫了扫那边桌上的风景,“尽快——”
麻利儿回来,别叫老人家再生气。
鲜梣出了餐厅,躲到远一点的窗口那边才接通了电话。
【鲜梣:咋了?】
我们大家因为你都吃了瓜落儿,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地?
【曾其:你马上来见我,迟了,别后悔。】
我操,你踏马都成了“战争”的“导火索”,你还有力气威胁我不成!
【鲜梣:别挖大坑。】
【曾其:信不信由你,骗小孩子的话,以你去世的师爷的名誉,诅咒我终生戒不得毒。】
鲜梣抬手砸中墙垛子,你不戒毒就是死路一条。
然后他打了电话给蔡化。
【鲜少:曾其叫我过去,说是有重要事情。蔓延这边,你给我看好喽,别让他乱跑。】
电话那头的蔡化脑袋直发懵,少爷,合着你把谎话还没编好呗,烂柿子又丢给我,让我去哪儿拿主意?
当你媳妇儿好骗呐!
曾其的危险在他个人身上,戒不戒得了毒,就看他个人的毅力与价值观了。
蔡化让两个强干手下开车悄悄跟着鲜梣,并给下了命令:不得被发现,秘密保护。
是呢,年轻气盛,讨厌碍手碍脚的。
不是没时间,是鲜梣不想编一套“说辞”来诓骗蔓延,但在这个节点上,把将要进行的实际发生说出来,确实不大妥当。
在此之前,背着爸爸和蔓延,他对曾其有过不太实际的想法,甚至是……
所谓的戒毒,就等于对一个人“自由”的全方位隔离。
在远离尘嚣的地方,那种“自暴自弃”的人类可能会很好的反思自己吧。
鲜梣把车子刚要往高速上开,突地从旁边的岔道里疾速飞出一辆黑色城市越野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年轻人手把方向盘,来了一个急刹,车子“嘎吱吱”在原地打了盘旋。
肇事车辆也及时停了下来,往路前一竖,让鲜梣的车子动不了了。
跟在鲜梣后面的随行人员,也被眼前的阵仗弄愣了,都暗自伸出大拇指给科长打赞。
神机妙算,连鲜少被夜袭都能猜到。
他们刚要冲上去救驾,借着夜色里的月光和路灯,看到一个高个子金色头发的男人从车里下来了,又往鲜梣的车前一跪。
啥情况?
男人一捂自己的胸口,“你还记得我吗?曾其被带走的那天晚上跟我在一起的,我是他男朋友Paul(保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