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让你与我同眠共枕,你是听话的主儿?
我打开沙发睡,至于你么,爱睡哪儿睡哪儿,关我屁事!
拍走了“苍蝇”,蔓延心里却哽哽咽咽的。
不是窝囊,而是惭愧。
他就这么拖着后腿,由鲜梣一个人在前面唱独角戏,要给自己几个大巴掌的心都有,可又下不去“自虐”的手。
蔓延把自己撂在沙发上,看了会儿手机,跟蒋敝之老师,还有善漠回复了一些消息。
弄到最后,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睡了多久不知道,反正在迷迷糊糊当中,能感觉到鲜梣把他从沙发上抱了起来,放在床上……
睁不开眼,还是困,再醒来时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的。
背后是一双温柔的手臂,不清楚它的主人醒了还是没醒。
蔓延不敢动。
当然也不能动。
你我都明白的。
但只求这种非人的日子赶紧结束,再来一次晕机的折磨,就可以回到延鹤了。
他必须得去老街奶奶那边住一阵子。
不死,活受罪也让人够够的了。
心有灵犀就是这么回事,蔓延心有所念,鲜梣就给了回应。
他的唇齿爬上蔓延的后颈,再漫上耳畔,然后,曲曲折折地,覆在了他的唇上。
这种亲昵怎么可能有完有了呢?
谁行开始的,谁就有能力结束它的进程。
鲜梣把蔓延翻过来,朝向自己,“今天我们都在家做功课。我做我的赛前准备,你做你的模拟题库。晚上有饭局。”
“谁请客?”
本来不要问的,但实在不想让对方看清自己被软化的“缺德”模样,就只好“欲盖弥彰”了。
“拜拓。”
来了新奇,精神自然就有了。
鲜梣早打了预防针给他,真就认识那个业界精英,蔓延有了期待感。
“但酒无好酒,宴无好宴,必得做足‘热身’才行。”
如果你为了博得人家的欢心,逼着我学习一些有关数论领域的冷门知识,那我们就一拍两散吧。
“如果不是为了给我们一中人的脸上增添光彩,又为了跟你搞对象,这次我绝对就不来了。”
说了等于没说,于公于私,都在天平的两端,孰轻孰重,你我自有度量。
“要想认识拜拓,你得学习一些西方‘文明’。”
我学习的是西方那套绘画艺术,但我并不崇洋媚外,他们的所谓文明其实就是双标。
比如:一边叫嚣着禁毒,一边又让吸毒合法化;一边讲人权,一边还让枪支泛滥。
弄不好,“美杜莎”很快就会腐蚀小年轻的脑袋瓜子。
“拜拓是中国人没错,但因为某些人性的问题,他在逐渐剥离自己是传统东方大·汉文化的本质。”
鲜梣把蔓延整个都举到自己身上,两手托着他的腰,“认清他,先别急着排斥与恶心,凡事都有来由的。”
错误的结果,是由一个个小的错误累积而成的。
滴水穿石。
上午的课程才结束,家里就忽然忙碌起来。
先是有外面酒店的侍者鱼贯而入,在他们的餐桌上摆满了西餐的菜品以及酒类什么的东西,而且鲜梣又把蔡化和他的手下都叫进来一块进餐。
他们吃着,旁边还有一位外籍解说员用地道的汉语给大家讲解正规的西餐礼仪。
那几个小伙子不但吃得不起劲,听得还直打哈欠。
蔡化开骂:“注意听,要考试的,不及格的扣当月执外勤资金。”
惹得冯州偷偷捅蔓延,“曾少,这么一桌破玩意儿,蜗牛是给人吃的么,那不如让我吃窝头咸菜。”
就你难咽?我瞧着也恶心。
我自小就爱在窗户上养蜗牛,吃它,我特么成了禽·兽。
就当是坐·牢吧。
大家都差不多少,鲜大少弄出的名堂,本来是针对蔓延一个人的,又怕气氛太冷清,所以让这一堆人来给他当“陪绑”的。
“应个景儿,完了你们都去鲁味馆,想吃什么点什么。”
又有一个小年轻的凑过来问:“少东家,怎么考我也是吃鸭蛋的,但奖金我要拿,不能泡汤的,过几天是我女朋友生日,我得给她送礼物。”
瞅瞅,多会来事儿,两不得罪,个人还不吃亏。
鲜梣笑,“老蔡心狠一点呢,特别奖励,我们单给你算。”
蔡化老不痛快了,少主,不带这么扒人脸的。
我不严酷,咋管人?
“有你这句话,就是给批爽我也敢吃。”
“你敢吃,我也敢给呀,草菅人命啊!”
他们这一小“撮”群众还在底下暗擦擦,蔡化一敲桌子,“听讲!”
一顿大餐,七八个人,谁也没吃饱。
残席撤下,蔓延眼巴巴地等着鲜梣发话。
蔡化提前退场,等人散尽,他又提着大包小包的回来了。
“我的?”
蔓延胸口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