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特么跟你们唱反调,就坐实了矫情。
鲜梣从小方几上拿过一杯奶茶,把吸管插好,静静地放到了蔓延手里。
蔓延本来想给他丢回去,不成想却被鲜梣把手给摁住了。
他的手指修长,皮肤润滑,但力道特大,蔓延没能抵抗得住。
有楼下的声音做掩盖,鲜梣俯头在他耳边讲,“酒水自带,放心饮用。”
你大爷的,存心跟我过不去。
我越是想叫你离我远点,你越往前凑,还嫌我不够丢脸?
蔓延赌气赌得更大,咬住吸管的头儿,使劲吸了一口,就好像咬了鲜梣一口肉似的解气得不行。
居然是他喜欢的草莓味儿,投其所好,就是下好圈套的糖衣炮弹。
“曾少,你不能生鲜梣的气,他是不放心你。”
蔓延听着“曾少”这俩字就来气,他又不是鲜梣,凭什么能被冠上“少”的头衔!
包筝模拟着他父亲在部门做报告的腔调,“曾叔去找你麻烦,鲜叔是知道的,但以他的身份,不好直接出面。要是往根儿上扒,他们两个应该属同门,鲜叔是你爷爷的顶门大弟子,曾叔是你爷爷的独子,而你现在可是曾家唯一的传人——”
传个屁,曾氏连后门都给堵死了!
“就说他怎么把你们俩给钓上来的吧。”
“鲜梣打电话问我有没有你的消息,我这人儿不会讲瞎话,也就一五一十地把你当大白菜给卖了。”
你妹的,跟我混了这么久,还揣摩不出来我那点子小心思,真特么不知道你是装傻,还是故意在金主跟前儿买好。
“有什么不满,直接冲我来,别拿他俩出气。”
我再有气,还是分得清好坏的。你为我好,想为我清理“门户”,但我就不想让你看到我的“低”。
“成,冲你来,你现在就给我下去。”
剩下我们仨儿,自由自在。
小包子赶紧在下面摇手,“鲜梣不能走,这是什么地界儿?鱼龙混杂,我们几个美少年,回头被包抄了,都没有人救场。有鲜少在,就有了保障。蔡化叔还给守着门呢。他们要是走了,我会被吓尿的。”
再说,包大人要是知道我来这种地方,他会把我宰了的。有鲜少压阵,可就没啥可怕的了。包总经理要是敢踹我,我就上鲜总那里告他的状。看看谁管着呢。”
一整套下来,把蔓延都给说笑了,都踏马是傻狍子,抱大腿的能耐跟吕布有一拼。
“你爸和那个金毛男出来了!”
曾其似有醉态,脚下如同拌蒜。
金毛男体型庞大,比曾其高有半个头。他把人揽在怀里,还不住地亲吻着曾其的头发,耳语着。
曾其不住地点着头,被金毛男挟持而去。
“他们走了,我们追吧。”
鲜梣发话了,“你和小包先回家,剩下的我们自己来。”
“我不回,我要奉陪到底。”勾凇摇头。
包筝也刚硬地附和道:“我们是同道中人,谁也离不开谁。”
“都给我走,我家的事跟你们无关。”
蔓延一肚子怒气无处发泄,说完就起身下楼了。
小包同学一扯勾凇,小声道:“松鼠,我等你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我义不容辞。”
“鲜少,你看小延他——”
“都回去早点睡,明天听我电话。”
鲜大少爷,你行不行啊?他爸就是狗子一大块心病。
老子不往人里走,这让蔓延痛恨之极。
友谊的金贵,话不在多,一两句就是掏心窝子。
“蔓延哥哥多心,我们谁也不会笑话他的。”
他是他。他爸是他爸。两不相干的。
四人组先后走了一对,剩下的俩货确实有些闷。
小孩子好奇心重,得不到满足就得哼哧。
“松鼠,你说蔓延哥哥为啥非要管他爸呀?他们不都老死不相往来么。”
“豪门二货,有一个不正常的爹,你心里好受啊!”
小包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一会儿回家,先给我爸打个电话问晚安,我贼拉地身在福中不知福。”
一个长相风流,身上有浓郁香水味的男人拦住了他们。
“小朋友,这么早就走了吗?节目才刚刚开始呢。”
小包给吓傻,刚想要说“我们不认识你”,勾凇一把将人捋到身后,冲着那人一挺脖子,“我们走不走的,需要得到你的许可吗?”
男人很有趣味地上下打量着身材瘦高,面目清秀的少年,“对不起,我的话重了。我请你们喝一杯水酒就当谢罪。”
“三岁小孩子都知道,在外头不能要陌生人的东西。”
男人并没有生气,还继续逗话,“今天吧里请了一个有名的网络歌手,年轻人肯定都认识,他的人气儿可高了,你们不想一饱耳福——”
一个中年男从门后闪现出来,遮挡在两个少年的身前,“先生,你再骚扰小孩子,我可就报警了。”
“嘁!”男人看看对方魁梧的身材,只得灰溜溜退去。“没意思,不禁逗。”
小包一个头蹦出来,“爸,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