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蝴蝶效应,说不定自己的穿越也是因为知州的算计。
朱嘉予气打不到一处来,紧紧按着胸口试图缓和心率。
朱樾再迟钝,也发现了她脸色不好,急忙换来小栀和阿茗,让他们收拾地面,送她回屋内休息。
“哥哥。”
“怎么了?”
“青愔姐姐在爹爹院里终究是不方便,我去向爹爹讨来,让她在我院里做事,这样方便你们幽会,你意下如何?”
“太好了!知兄长者,阿柳也!”
朱樾大喜。
自从上次在朱嘉予的淫威下被迫和李唯简“兵分两路,相互竞赛”,赵持盈就一门心思扑在了破解姜满的信上。
在她贴身保护阁主后,苏上清已不再是她的上峰,她在阁内的权力水涨船高,可以直接致信天枢主事张染——先前的代阁主,要求其他部的同僚协助。
于是在张染的帮助下,各部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部内最擅解密之人帮忙破解。
听闻李桃李那边已查到了姜满的身份信息,赵持盈比热锅上的蚂蚁还急。
“怎么还没有解出来?这到底写的什么劳什子玩意儿!”
她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却偏偏好胜心很强,都快要把那几封信倒背如流了。
直到收到朱嘉予的信,她才短暂地从这字谜游戏中抽离出来。
朱嘉予的信很简单:“速将凤汐、秋梦带来见我。”
她怎么知道凤汐和秋梦在我这里?
赵持盈有些丧气。
没意思,不好玩,朱姐姐太聪明了。
次日,朱嘉予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凤汐和秋梦二人。
第二次见面,她们只是粗衣布裙,洗尽铅华,不再时刻挂着讨好的赔笑姿态,举止也变得飒爽干练。
“属下开阳部凤汐、秋梦,见过阁主。”
“两位起来吧。”
朱嘉予受了礼后示意赵持盈扶起她们。
“以后仅行揖礼即可,不用再跪。说吧,为什么那日在绮渊楼冒着身份差点暴露的风险,也要提醒我去救姜满?”
“阁主,这姜满身上疑点重重,我和秋梦一致怀疑她背后有人,是专程来破坏绮渊楼的。”
凤汐作揖答道,她是开阳在光州分部的总负责人。
“此话怎讲?凡事必须要讲证据,不可轻易定人罪。”
虽然朱嘉予也觉得姜满来路不明,身上的毒不像是寻常的女子可以拿到的,但受现代法学思想影响,她始终坚持疑罪从无的原则。
“阁主教训得是,我们确实没有找到确凿的物证,但有几个小事可以作证我们的判断。”
见朱嘉予颔首,凤汐开始了回忆:
“事情要从她刚来到绮渊楼三个月后开始。
楼内姐妹们的关系都很好,我们时常打闹在一起。但奇怪的是,姜满从不参加这种聚众活动。
先前姐妹们以为她作为身价千金的瘦马有她的清高没放在心上,后来发现她原来不是不屑于与我们为伍,反而似乎很期盼可以融入大家。
于是我和秋梦就留了个心眼,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让她这么拧巴。
一次无意间,我们撞见了她秘密会见一个男人,就跟了过去。
结果发现这男子年龄很大,似乎在给她交代些什么。
姜满吓得瑟瑟发抖,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但事后楼里并没有发生什么新鲜事,所以我们只是上报组织,继续观察。”
“第二件事情就更离奇了,秋梦你来说。”
凤汐推搡了一下一旁的秋梦。秋梦仿佛一直在走神,这才醒过来。
“阁主,第二件事情是我亲身经历,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您有所不知,我们这些伺候达官贵人的,如果让客人不称心了,被打死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有一次我得罪了一位古怪客人。那客人居然是从京都而来,身居高位,楼里的妈妈对他很是敬重。
他在一众姐妹里选中了我。前面喝酒唱曲儿倒还算正常,可他始终带着面具,睡觉也不让我近身。我见他熟睡后单纯想帮他整理放在一旁的衣物,他立刻惊醒了,一个激灵就腾身而起,连踹我好几脚,差点要了我的命。
不知为何姜满就在门外,推门而入救下了我。
她那时抱着奄奄一息的我,替我挨了好些打,我实在过意不下去,哭着喊着求情。
直到我喊‘姜满,你快放开我自己走吧’,那客人似乎听到‘姜满’的名字,大惊失色,立刻住了手,还一改先前倨傲的态度,向我们赔罪。
您说奇不奇怪?为什么这样行事乖张,看样子位高权重的官家人,要害怕一个青楼的妓女?”
朱嘉予沉吟不语,看来这姜满来路不小,先前想简单了。
她见两人立在一旁等她反应,询问道:“她平素还有什么特立独行的地方吗?比如和谁通信?吃食有没有忌口?有没有经常生病?”
朱嘉予本也不抱什么希望,随口一问,谁知凤汐秋梦异口同声地高声道:“您真是知微知彰,她确实有些小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