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几道走廊,再看着严州打开机关,眼前的墙壁被推开,仅漏出一个成年女性可以通过的口子。
周延策跟着他弯腰走进去,通道仍是狭小堪堪过人。且因空间狭窄,光线也格外昏暗,甚至难以看清脚下的路。
周延策紧跟在严州身后,出声调侃:“也难为你找着个这么骇人的地方,不知道的以为到地牢了,被你带来的人怕是还没进去就都招了。”
严州没接话,径直往前走着。
两人走了百来步就到审问的地方,严州拿捏人的心理有一套。
他将审问的地方布置成一个一个的隔间,无窗无光,只在进来的地方点了一盏微弱的烛光,恰好照亮一旁的刑具。
透过微薄的灯光,周延策看到了被绑住的男人。血迹渗出衣服,衣服又破裂不堪,掩不住皮开肉绽的皮肤。
晴娃爹头也被固定在身后的柱子上,脸上却无绳子之类的捆绑,仔细一看,竟是用线穿过耳甲,固定在柱子上。
钉子也从上至下钉在了他的脚上。
想过审问必然残暴,但真正亲眼所见,周延策还是被吓到,吞咽了一口口水,保持冷静。
周延策这边还在平复心情,严州那边又下令让人将他弄醒。
一勺硫酸泼到身上,男人顿时哇哇大叫起来。
“啊——”
“想好了吗?”严州幽幽开口。
“横竖都是死,若不放我走,我是不会说的。”男人说一句话喘两口气,艰难的说完就急促的呼吸起来。
严州侧身看向周延策。
周延策挑了根干净的铁棍,走到他面前一米处,戳了戳他的伤口,并不用力。
“死都不说?”
“不说。”
“放你走就说?”
男人睁开眼睛,竟犹豫着,没有回答。
周延策见他这模样,倏然一笑,丢掉手中的铁棍,走回严州身边。
“你不信也罢,毕竟你的价值也只有那点消息了,给你机会你不把握,那就在这等死吧。”
周延策作势转身就走,男人立即开口。
“怎么,放,放我走?”
“隔壁正好有个死尸,我把他面容毁了装作是你扔出去,那边也不会再找你。”
“再找个人给你送出城,你把消息说给他,他带回来。”
“就这样放你走,可行?”
见男人还在犹豫,周延策骤然发怒:“不想走就别走了。”
“走,现在马上送我走,要女人,女人送我走。”
严州微微颔首。
周延策余光瞄到,出声答应:“可以。”
男人又立即改口:“不,不,要小孩。”
“小孩?小孩如何送你出城。”
“就要小孩。”
严州拦住又要发怒的周延策,扬声对身后的手下说:“去找个刚懂事又会骑马的孩童。”
身后的人得令离开,严州又让人把他放下来,收拾一番好让他上路。
至此周延策才跟着严州离开回到地面。
“你就这么放他走?安心?”
“你不是照样找人送他离开,我当然安心。”
两人未将话说明,只说累了,先去歇歇。
*
有事忙的时候,时间就过的飞快,晚上章青意拿到厚厚一叠沈玉船画的图纸时,还有些愣神。
“青意,我先走了,回去我再想想还有没有遗漏的。”
送完沈玉船,章青意又看了一遍图纸。
她对古代发饰不太了解,仅能认出几个,类似百合髻、垂挂髻。
沈玉船不仅画出了从不同方位看去的每个发髻的样式,还在下方简单勾勒了搭配的衣裳。
精致、形象。
这真是一天能完成的工作量?
章青意忍不住在心里惊叹。
将图纸仔细存放好,她决定一鼓作气把衣裳的事也定下来。
“姐,你睡了吗?”
章青意站在彭依依门口,配合着她的喊声象征性的敲了敲门。
一进门,便看到彭依依也在拿着个图纸在看。
“在看什么呢。”
章青意站到她身后,将脑袋搁在她一边的肩膀上。
“今日发给我们的成衣图,让我们先熟悉一下。”
章青意嘴角一勾,心叹真是巧到一块去了。
“今日发的?之前有发过吗?”
看章青意好奇,彭依依将手上的图纸递给她,顺便站起来伸展脖颈。
“学了两三个月,差不多发过十来张吧。”
将图纸整齐叠好放回桌子上,章青意又问。
“那之前的呢,你收着了吗?”
“想啥呢,做完衣服就收回去了。”
“哦——”
章青意拖着声调回答,眼珠一转,又问起来。
“姐,你还要学多久啊,学完之后你打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