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邛刚跑出去不远,突然感到心口一阵剧痛,从嘴里飙出一口血,一头栽在了地上。
还在犹豫的杀手们互相对视了一秒钟,当下就追了上去。
宋鹚和容平带着人马赶到时正巧看到了这一幕。
宋鹚直接跃去,一个剑花甩去,就击倒了追在最前面的几个杀手。
“一个都不要放过!”容平带着侍卫围住了本就受伤的杀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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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救了的盛邛昏迷了很久,久到不禁让人怀疑他是想把失去的假期直接睡回来。
“怎么样了,还是没醒吗?”容平忧心忡忡地问道。
胖大夫作揖道,“几种毒依旧在督公的身体里好好待着。督公本就身体不好,接连受过几次伤,这次还吐血了。卑职无用,无法判断督公什么时候醒来,只能听天命了。”
容平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默默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盛邛。
“这条路明明不好走啊,我劝您也没用,人都是固执的,总会一条路走到黑。”容平似乎看透了什么,连他手里那把团扇上的牡丹都仿佛失了国色。
盛邛对周遭的一切一无所知,他被困在了梦魇之中。他梦见自己死了,死在一座牢狱里。
梦里的一切都很真实,他纵横朝廷好多年,最终却被抓了把柄,太子借此把他抓了起来。只不过太子还没多做什么,用了点微不足道的刑,他便死在了幽暗的狱中。
虽是在梦中,盛邛却仿佛切身感受到了那种痛苦。困于牢中,他的五脏六腑都已衰败,因为不想再承受,于是他自尽了。是的,他孤零零地死在牢狱里,死于自杀。
一滴泪从盛邛眼里缓缓落下,他终于从梦中醒了过来。
盛邛坐起来,发现宋鹚和容平都守在他身边。
“我睡了多久?”盛邛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失真。他只记得自己被一群杀手追杀,然后就昏了过去。
至于口诀法术什么的,盛邛完全没想起来有这回事。
“十日。”宋鹚回道。
容平则亲自去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被胖大夫把过脉、诊断为无碍后,盛邛让他们都出去,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发呆。
因为梦里的经历,盛邛隐约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之处。他不会有什么大病?
盛邛沉思了一会儿,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一把镶嵌着玉石的匕首。
“督公!”容平突然闯了进来。
盛邛被吓了一大跳,手里的匕首随之掉了下去,弹到被子上,又落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要不是有被子挡着,盛邛估计又要受伤了。他默默地拍了拍自己受惊吓的小心脏,接着往地上看去,那把匕首上的玉石被磕坏了一个角,真是令人肉痛!
盛邛露出了悲怆的神情,为贬值的匕首哀悼。
容平眼疾手快地拿走了地上的匕首。
“督公的身体一定能够治好的,您不要想不开。您的路还长着呢。”容平安慰道。
这下匕首都被没收了,盛邛有点委屈,他本来是想拿着这把匕首出去换钱,然后偷摸地大吃一顿。
他都得了大病了,还不能吃顿好的了?以他对容平的了解,容平肯定会以他生病为借口,天天“虐待”他,只让他吃青菜。
“我能吃烧鸡吗?”盛邛试探地问道。
“您刚受了伤。”容平轻轻摇头,他明白自己可能误会督公了,督公还有吃东西的念头,眼里也并无死意。
早知道,盛邛还不如在请三皇子吃饭的时候,就把想吃的都吃了。反正都要挂了,被菜毒死总比在牢里凄惨死去要划算吧。
“话说也不知道三皇子死了没。”盛邛突然想起了李浔阳,顿时有点好奇他咋样了。
隔日就去上朝的盛邛如愿看到了三皇子,只是三皇子看起来黑眼圈很重,走起路来也有点虚,还没盛邛看起来精气神足。
“阳阳早上好。”盛邛凑上去打招呼。
三皇子看到盛邛就气不打一处来,刚想骂他,又想起这是议殿,突然就泄了气,也不理会盛邛。
三皇子觉得盛邛真的很邪门,每次遇到他就准没好事。
“三皇子是生我气了?”盛邛眉眼带笑地问道。他发现无聊的时候捉弄三皇子也挺有趣的。
“你别太得意,否则多的是人看你不顺眼。”三皇子冷笑道。
盛邛故意不告诉他那个酒楼有问题,还眼看着他吃下那些有迷药的饭菜,就是想看他出丑。但是盛邛不也遭了报应吗?昏迷了十天的人也不知道是谁?
看来真不是三皇子下的手,盛邛确认这件事后,微笑着踱步到了自己的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