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一片苍茫,山峰巍峨耸立,大雪连绵不绝,将天地连成一片。
边疆一片寂静,还未入夜,天便黑沉一片,马车在雪地上留下一条条长长的痕迹。
“来者何人?”城门上的士兵高声喊道。
“粮草!我等是奉命前来的送粮草的,这是文书!”头领解下腰间用羊皮纸细心包好的文书,举过头顶。
“稍等!”士兵喊完,转身跟身旁的士兵交谈两句,士兵下楼通知将军。
谢必平听到汇报,放下手中毛笔,起身将披风裹在寒甲上,带领一队士兵前往城门处。
四个士兵取下偏门门栓,齐声大呵,用力将门推开。
头领翻身下马,蓑衣上的积雪哗哗落下,他几步上前,跪地行礼双手将文书奉上。
谢必平接过文书,细看羊皮卷包,见没问题才拆开。一目十行,粗狂的脸庞浮现一抹浅笑。
“快快请起,边关没那么多讲究,各位舟车劳顿先歇息歇息,仲伍你安排一下。”谢必平伸手将人扶起,寒甲哗哗作响,没想到年初还能有一批粮草送来。
“是。”闻仲伍抱拳,领着士兵带粮草押送队进城安顿。
头领将马背旁的一个背囊取下,抖了抖上面的积雪,递给谢必平。
“谢将军,这是谢二少爷拖我等带来的。”
“多谢。”谢必平接过背囊,感谢道。
“将军客气,我先去歇息了。”
谢必平点点头,拎着背囊回到自己的住处。
边城将士的住处十分简单,一间房房里做了边城常见的土炕,土炕前放着一块木质屏风,屏风外就是谢必平平常处理公务的地方。
谢必平抖抖身上的雪花,跺了跺腿,脱掉身上的披风挂在门边。将背囊放在桌上,拆开。
背囊里有一封鼓鼓囊囊的信,三幅画卷以及崭新的护膝,棉袜和御寒的大褂。
谢必平拆开信封。入眼便是熟悉的字迹。
“大哥,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希望大哥快快娶妻,莫要让我娘子辛苦给大哥缝制冬衣。”
谢必平沉稳的面孔露出温和的笑意,低声骂道:“臭小子。”继续看着后面信纸的内容。
内容字迹娟秀,没有先前那般狂放。
“兄长,边关苦寒,望兄长多多照顾身体,祖母与母亲为兄长挑选了三名女郎……”
谢必平打开三副画卷,三位美人跃然纸上。他一一看过,目光停留在南念慈的画卷上。
南念慈,南家的大小姐……
他眯着眼,脑海中回想起,在他还未驻守边关前,宫宴上遇见一个女子。
女子温柔贤惠,说话亦是轻声细语,当时南家风头正盛,怎么一直没嫁出去?
谢必平继续往下看去,三位女子,都是大家闺秀,与他而言无所谓谁能成为他的妻子。
对这三人的印象少的可怜,只有其中的南念慈他见过一面。
要选她嘛……
杀伐果决的谢必平,此时也迟疑了。
烛光忽明忽暗,谢必平用木条将烛芯往外挑了一些,他取出信纸,提笔书写。
“将军,他们都已经安排好了。”闻仲伍推门进来。看见书桌上的画卷,“哟,哪位是未来的将军夫人啊?”
谢必平懒得搭理不安分的闻仲伍,写完信将墨迹吹干,折好放入信封内。
“今日拉练还不够?”声音带着些许威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