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几日不见,温妹妹便如此向着一位新人了?”
温知行瞪圆了眼,看见常离歌一副“你是一个负心汉”幽怨的模样,磕磕绊绊的说:“阿离,你莫逗弄我,她兄长常常来府上拜会父亲,我瞧她灵动可爱才照顾一二。”
“哦?我还以为你是对人家兄长有意思。”常离歌将茶壶放在碳炉上,抬眼看了看温知行。“温伯父可知道?”
温知行摇摇头。
“你想好了嘛?感觉温伯父突然与楚举人来往密切,是奔着你婚事去的。”
“怎么可能?”温知行诧异的看着端庄贤淑的常离歌。
常离歌顿了顿,缓缓开口说道:“你已经快二十了,我娘二十的时候我都已经三岁了。”
温知行拿起放在炭炉上的茶壶,到了一杯凉水,一口灌下,冰冷的凉水使她颤了颤身子。
“那凉!”
“父亲未曾提过……”
常离歌无奈看了她一眼,“我可听说,因为楚举人,好几个世家小姐没有前来,恐怕楚举人他家门槛都被这京的媒人踏烂。”
“夫人,温大人。”小桃抱着一件披风匆匆走来,见到两人行礼道。
“麻烦了。”温知行拿起披风披在自己身上,畏寒的身子渐渐缓了过来。
“阿行,有些事我不好说什么,我们从小玩到大,我亦不会害你,但是你需要好好思虑。这条路太过艰难。”常离歌慎重的说道,她缓了缓语气,“吃点点心,带你好好游一游这梅苑。”
“好。”
“阿行,你说这南家如何?”
“南家?”温知行拿着糕点的手顿了顿。“南家,哪位小姐?”
“嫡出小姐,南念慈。年芳23,相貌我看着蛮端庄的。”
“南家,家风不正,南正行宠妾灭妻,南念慈倒是一个苦命的女子,阿离怎么会想到她?”
“南念慈前天寻到府上,愿携胞弟去往边疆,嫁与大哥。”
温知行微微吃惊,“携胞弟?”
南家倒是不足为惧,自己手上还掌握着南正行的把柄,不怕他蹦跶。
“阿离,怎么看?”
“尚可。只是携胞弟入嫁,她父亲尚在,是否会不和礼数?”常离歌说完摆摆头,“画像都送去给大哥了,只能等他的消息了。”
茶壶喷出热气,咕咕作响。
常离歌投茶,注水,刮沫,摇香,出海,展茗,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令人赏心悦目。
温知行接过常离歌递来的茶水,细品一口,一股暖流从咽喉滑入腹中,散发出茶特有的甘甜。
一阵嘈杂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常离歌放下茶盏,远远望去。
“一起去看看。”温知行放下茶盏说道。
“好。”
说完,几人往人群攒动的地方走去。
“谢夫人,温大人。”众人见到来人,连忙行礼。
“发生什么了?”常离歌问道。
“咳咳咳……”女子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站在一旁,下半身满是淤泥。
“是南念慈,她不小心落水了。”一个女声抢先说道。
温知行看着浑身发抖的女子,连忙解下披风,将女子裹住。
“小桃,带南姑娘换身衣裳。”常离歌吩咐道。
“是,夫人。”小桃走到南念慈身旁,将人带离
“赶紧走赶紧走,莫碍了贵人眼。”南宁站在一旁语气刻薄。
“嫡庶不分,南正行可是这般教你?明日上朝我定会参他一本,让他好好管教管教这个口无遮拦的庶女。”温知行冷声说道。
京都天气寒凉,一般院中池水早已冻结,只是这梅苑格外特殊,院中池水引入几里外的温泉水。
因打理费时费力,谢家也变任其自生自灭,如今满池淤泥,水不结冰却刹了风景。
现下看,南念慈在家中生活也是水深火热。
“温大人,是……是我犯了口舌,请您网开一面。”南宁急的想去抓温知行的衣裳。
温知行侧身躲开。
“南小姐,想你也没心思游玩,不如回去吧。”常离歌下逐客令道。
南宁面如死灰,今日一过,她必定名声大噪。
“德中,送客。”常离歌说。
德中从一旁走来,微微弯腰,伸手将人请出去,“南小姐,这边请。”
南宁跺脚,恨恨想着刚刚那惺惺作态的南念慈,心有不甘的离去。
南念慈,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