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点点头,眼神有些迷离,转而清澈透明,弯腰行礼。
“嗯,芍药叨扰许久,四年有余,大好河山,红尘滚滚还未经历。”
温成峰迟疑的开口道:“可行儿训儿还未归家,你不如等他们归家,过完年在离辞?”
臭小子,儿媳妇要跑了!温成峰内心怒吼。
芍药摇摇头,“不了,这几日便会离开。”
温成峰温声劝慰道:“你瞧,还有些许时日便是过年,不如过完年开春在走。”
“还是不了,芍药提前祝老爷新年万事顺遂。”
到时候还走不走的掉是一回事。
温成峰见她强硬不肯退步,只能作罢,浅叹一口气,脸上重新挂起笑容,“好好好,我便也不在强劝你留下,提前祝你心想事成百事兴。”
芍药见温成峰妥协,道谢告退。
温成峰见人离开,磨墨提笔奋笔疾书。
他拿着信纸,吹干墨迹。
信纸上赫然写着:
芍药请辞,年前离去。携妹速归。
满意的将信纸折好放入信封,命人快速寄去。
“年轻人的事,着实不太明白。不过能催着他们快些回家陪陪我这老父亲也是甚好。”
南方的冬季霜雪虽薄,却异常寒冷。街头巷尾已是空静寂寥,街上只有零星几人。
温知行裹着厚厚的冬衣,手捧暖炉,行动不便的接过信使送来的家信。
温知行谢过信使,不解的将冰冷刺骨的信封递给坐在一旁烤着炭火的兄长。
“不是说要回去了么,怎么爹爹还寄信来?”
“可能是有什么事吧。”说着,温知训拆开信封。
炭火燃起暖黄的光映照他俊美的容颜,沉稳温和。
腾的一下,温知训站了起来,大掌用力的将信纸捏皱,“她要走。”
“芍药姐姐?”温知行试探的问道。
神情慌乱,声音颤抖,“妹妹,我们今天出发好不好?”
“好。”
一路向北,风雪交加,有愈下愈大之势,温知训孤身策马扬鞭,连日奔走。而温知行被迫乘坐马车在后追赶。
温知训拉扯缰绳,将马停在温府门前。
深夜温府门前已经没有驻守的护卫,两盏硕大的灯笼挂在门楣之上,照亮这方寸之地。
温知训三步跨作两步,丝毫不理会门前积雪的湿滑,大喊道:“开门,开门!”
朱红的大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
护卫将灯笼举到眼前,看到那张因为寒冷冻红双颊的脸,疑惑的唤了一声:“少爷?”
温知训推门而入,往那个熟悉的方向奔去,他踉跄的跑到温知行的小院,翠竹被雪压弯,发出咔咔的脆响,雪将石桌掩埋,周围静悄悄的。
他喘着粗气,咽了咽口腔中挤出口水,安抚刺痛的喉咙。
冻红的手满是被缰绳磨出鲜血,伸手推开偏房的大门。
门内的物件摆放整齐,跟几年前无异,好似从来没有人在这住过。
温知训无力的靠在门框上,跌坐在地。
护卫举着灯笼匆匆赶来。
“少爷!”
温知训痴痴的低笑起来,“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留下,就好似从来没来过一般......”
“呵呵呵......不辞而别,不辞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