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被风沙吞没,牲畜尸首被黄土掩埋。
褚君舟被护着往空旷的祭祀场逃去,无法顾及鞋上沾染的鲜血。
乘妄南发丝在额前飘荡,玄衣被尖利的碎石划破几道口子。原本俊郎沉稳的面孔覆盖了薄薄一层灰。
“祭祀日地震……”他双腿与肩齐宽,一手扶着身旁侍卫的肩膀,一手用袖捂住口鼻,看着天边惊飞的林中鸟,咽了咽口水。
手掐指诀,身体摇晃起来。
温知训从未体验过此番灾害,他心脏狂跳,腿软无力。
一颗如盆大的碎石朝他翻滚飞来。
“唉,小心!”士兵一手将温知训拉到一侧。
温知训一个趔趄,腿软的跪在地上,疼的他龇牙咧嘴。
见那颗堪堪擦过他头顶的碎石在不远的地面上粉身碎骨,一阵胆寒。
他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对那位士兵道谢。
片刻后,大地一片静谧,空气中还有未散去的尘土。
“陛下,此地不宜久留。”
褚君舟惊魂未定,在温成峰的呼唤下才回过神。
“……嗯,摆驾回宫!”
枝头的柿子摔在青石地面,瞬间粉身碎骨,糊在地面。甜腻的柿香散发着阵阵酒气。
祭天热闹的气氛消失殆尽,街道行人来去匆匆,恐慌的气氛蔓延在都城各地。
茶馆酒家说书人止住唾沫横飞的嘴,折扇安静的躺在桌上,茶盏内的热茶凉的已经不能再凉。
茶水面荡起波澜,褐色茶芯随波摇摆。
“听说没,此番地震是因为太女犯了天怒。”
那人单手扶在桌面,拉着一旁的同僚,附身煞有介事的开口说道。
“是发生了什么?”另一人弯腰小声问道。
“你瞧瞧,咱们穆兄日日读书温习,这两耳不闻窗外事呐。”那人拿着折扇指了指自己左右两侧的耳朵,打趣道。
“别取笑我。”那位被唤穆兄的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寒窗苦读,可次次落榜。
“太女征战吴国多年,前不久吴国一方城池被屠杀殆尽。这不现在有人说,太女凶戾,天神降灾呐。”
“哎哎哎,我还听说,今天祭天都没举行完,这地震落石砸死了许多王公大臣呐!”
“嚯!”
“小声点小声点……”那人环顾四周,连忙说道。
“这可不就是犯了天怒嘛!”压低声音说出了气音。
“可知道这地震的源头在哪不?”
“这谁知道,大家都在打听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