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哦,吃饭吃饭。”路壬招呼卢辛开饭,自己则回了书房。
看她沉思,云配干脆也跟在了她身后:“你觉得哪里不对吗?”
“刺客是要刺杀谁呢?为什么要是一男一女?”
云配没有明白路壬奇怪的点:“我对杀手这个行业不太了解,杀手对刺杀对象的性别有要求吗?”
路壬还真的认真思索起来:“职业的话,给钱多就行。家养的话,不知道。”
江湖上是有职业杀手的,什么楼啦,什么派啦,什么组织啦,要价听说很高。
“江湖之事真是博大精深。”
“打住,你不要对这个职业好奇。”
“那你怎么想?”
“我在想梁家有什么客人是一男一女吗?”
“这个问题非想不可吗?”
路壬面色严峻:“直觉而已,总觉得忽略了什么。”
“梁家哪里有客人啊,我们在那住的那段时间,不说女客,男客也没有。硬说的话也就只有韩王妃和韩王了。”
“确实如此……” 但听云配的话,路壬脑中想不起来什么事的感觉愈发强烈。
“啊,我想起来了,你也算女客。”云配猛一激灵,握拳捶掌。
那男客是指云配和怀永安?
不对,还是有哪里不对,他们先前在梁府时,也未曾有人刺杀,反而如今不在了才跑去刺杀,好不合理。
莫非是消息隔得太远,传到刺客耳朵里时就已经过了几个月?但也不无可能。
干杀手这一行最重要的难道不是信息?
“算了,我们又不在绪州,无处可查,别干想了,靠我们俩够呛能想出来的。”云配摆烂,直接坐在了路壬院中的躺椅上。
路壬不置可否,还是回屋写了封信。
云配看着她拿出来的信,盖了印,封了口。然后路壬就带着那封信,绕过他,直接出了院门,交给了卢辛。
路壬回来时,云配就挺着身子在躺椅上,看着他。
“我一直想问你,你最近的信是寄给谁的?”云配问完又发觉不是那么礼貌,身子又塌在了躺椅上,“可以不说的。”
“寄给一个比我们俩更擅长这种事的人。”
“怀永安吗?”
路壬叹了口气,倒也不是万事都指望怀永安,只是三个人想事总比两个人要好一些,只可惜音信全无:“不是,找不到他。”
“哦。好吧。”倒也没必要知道的透彻,故而云配也不再追问。
“等时间合适,我一定告诉你。”
—————
卢献打开信,入目只有一句话:“确定梁家的杀手不是你派去的吗?”
信任危机了,怎么他有这么大动机吗?
……
还真有。
“哈哈哈哈哈,量思,难得见你如此吃瘪。”清越的男声从绣床传出,帷幔朦胧间倩影微动。
卢献随手扔了个纸团过去:“拖你的福,我妹妹问她这个哥哥有没有替你杀你的哥哥。”
床上躺着的人,便是传说已死的弘王沈乾。
“也行。”
“嗯?”
“其实刺杀也行。”弘王伸出一只缠满纱布的手拨开帷幔,“可以省很多麻烦。”
卢献嗤笑一声:“谋逆,弑兄,你哪天登基了别人不知道说你什么,我定是乱臣贼子了。”
弘王他艰难的侧过身,他盘着女子发髻,穿着女子装束,另一只未伤的手还染了蔻丹。
他面容温润,年岁也小,扮作女子未尝不可。
“到时候我给你丹书铁券,然后群臣就会说:“啊,陛下被这个奸臣蛊惑了,快,清君侧。”然后我们就只能赶紧跑,否则被我的哥哥们逮到我们就真成了昏君和奸臣了。”
卢献又扔了个纸团,正中弘王的脑袋,“就不能说些好的,我就不能成个大权在握,但无所事事,时不时被君主猜忌的老臣吗?像云相那样,时不时去教训下下一任君主,三代的君主都能挨个骂。”
“嗨呦,你心里戏蛮多的哎。”弘王失笑。
“谋士,总要多想几种可能。哪日不测就赶紧跑。”
“我还以为你会说士为知己者死呢。”
“不行,行到山穷水尽时,说明我也尽力了,我不能死,还有弟弟妹妹要养。”
弘王泛起一丝羡慕。
“真好啊,还有弟弟妹妹可以养。”
卢献挑眉笑道:“无妨,等事成,你想养哪个哥哥就养哪个哥哥。”
“哈,哈,哈,哈,你真是个幽默风趣的谋士。那下一步呢?”
“让弘王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