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金蝉子坐在了王座侧下方的座位上。
宴席上高昌王兴奋的手舞足蹈,讲述起来自己与金蝉子的渊源:“寡人十年前曾随着父亲去过中原的长安城和洛州城,中原繁荣至今还令寡人历历在目,中原文化礼节更是令寡人神往,若不是肩负社稷,寡人真想定居在长安。”
“方才在宫门前听陛下之言,似见过贫僧?”
麴文泰放下酒杯道:“哈哈哈哈!看来法师当真是不记得寡人了,寡人年幼时随父亲东游,听说洛州繁华不输长安城,白马寺更是中原法门之脊,我高昌国历来崇信佛法,父亲便带着我前往洛州白马寺游历拜访,曾在白马寺中住了两个月之久。说起来那时法师你虽年幼刚进白马寺几年却声名大噪,智慧超群。我与父亲每日晨时都会随僧众信徒一起在寺中一起听你讲经与人辩经,受益匪浅。”
金蝉子脑海中突然想到一个少年开口问道:“难道陛下你是高长安?”
麴文泰神色一喜激动道:“你还记得我!”
真是高长安。
得遇故人,金蝉子有些高兴地朝麴文泰点点头。
十年前金蝉子刚入白马寺两年,受寺中住持赏识被委以讲经重任,因自己所讲佛法与现世佛法不同,起初还受到了许多法门弟子质疑排挤,那时不少人与自己辩经斗法,后来都败于自己。
那时来听自己讲经同自己论法之人众多,每日众人都散去后,唯独一个少年坐在蒲团上两眼崇拜的看着自己。
有一天等四下无人时少年似乎鼓足了勇气凑近金蝉子身旁道:“玄奘!?我叫高长安。”
“你比我还小两岁,为何你如此聪慧知道的这么多?”
“听说你家祖上也是做官的,突逢变故,家道中落,变卖了家产和你兄长投身到白马寺?”
“喂!小孩,你怎么只看着我却不说话呢?”
“我问你话呢!”
金蝉子看着面前比自己大两岁的凡人少年,两眼清澈,唇角上扬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摇摇头开口对高长安道:“小孩,你这样同人讲话可不太礼貌。”
高长安闻言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竟不知在中原如此问人家会不礼貌,怪不得你一直不说话。”
“小和尚,你为何朝我翻白眼?”
金蝉子勾勾嘴角笑道:“你看错了!”
高长安挠挠头笑的一脸灿烂:“我与父亲来白马寺中听你讲了七八日经了,你我年纪相仿,为何你小小年纪怎么知道的佛理这么多?”
“小和尚,你怎么又不说话了?我知道了,刚才同人辩经,从早上讲到现在你定然是渴了吧?”
说着解下自己腰间的水壶递给金蝉子,金蝉子谢绝了高长安道:“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高长安。”
“怎么叫这个名字,你是长安人吗?可是听口音不像啊。”
“哈哈哈哈,小和尚,我不是长安人,我和父亲从西域来中原游历,我太喜欢长安城了,所以来中原后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高长安。”
金蝉子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说着起身往外走,高长安也起身跟上金蝉子道:“小和尚,你干什么去?”
“去吃饭!”
“巧了,我也饿了,我们一起去斋堂用饭吧!”
金蝉子看着跟在自己一旁的少年,心道:“这个凡人小孩倒是个自来熟。”
听着高长安在身旁叽叽喳喳个没完,金蝉子突然忍不住开口道:“高长安,在中原礼节中一口一个小和尚地叫别人也不太礼貌。”
“竟有此事!”高长安捂住嘴道:“我不知,那我以后不这样称呼你了。”
每日做完功课讲完经闲来无事时,高长安都会来寻金蝉子和长捷一起聊东聊西,带一些自己在洛州城中新得的小玩意,拉着金蝉子和长捷去洛州城中转悠给自己做向导。
三个少年时常出白马寺一起去洛州城大街小巷游走,看街市上杂耍、斗蛐蛐。
在高长安的带领下,几人还时常去洛州城郊爬树掏鸟蛋,下河摸鱼,这些不仅是金蝉子从未有过的体验,也是自己这凡人兄长长捷自小从未有过的体验,金蝉子从来到凡间托生陈家便很少在这凡人兄长身上看到过属于孩童的恣意。
后来有一天,高长安对金蝉子和长捷说自己要跟着父亲离开洛州了,自此以后便再未见过,兄长那时还偷偷难过了一阵子,后来慢慢地金蝉子也就忘了此人。
竟没想到眼前的高昌王麴文泰竟是白马寺那个整日走马赏花,招鸡斗狗,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的高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