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霞中看着远处矗立在黄沙大漠中的烽火台,黄土夯成的城墙南北贯穿,在大漠之上绵延千里,马面之上的敌楼旗帜飘扬,除了敌楼之上有士兵站岗放哨外,每个垛口之上也有士兵在巡逻,目光死死地看着城楼下每一个形迹可疑欲偷越出境之人。
该如何越过第一座烽火台和后面几座到达第四座烽火台,然后拿着李昌给的玉佩去找钱忠?
金蝉子犯了难,思索半响后他决定等天黑后借着夜色掩护,去烽火台西南边角楼下的葫芦河取水,再偷偷渡过葫芦河去闯第二座烽火台。
等到夜半时分,一大片乌云遮住了月亮,金蝉子觉得机会来了。
摸了摸小白柔声道:“小白,待会你一定要记得轻轻地走,千万不敢发出声音,否则咱们两个今天可能就走不出这里了。”
小白似乎听懂了金蝉子说话,眨了眨眼睛,马蹄在沙地里轻刨了两下。
金蝉子又轻轻抚摸了下小白的头,牵着马悄悄向角楼下走去,终于走到了城墙下,一人一马贴着城墙根慢慢向前,一路胆战心惊地走到了葫芦河边。
下一座烽火台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觉得自己必须在这里取到足够的水,从法戒中取出三个皮囊水壶,俯身趴在岸边取水,一切都顺利地有些超乎金蝉子的想象。
刚准备给第三个皮囊水壶灌水时,寂静的大漠夜空之中突然听到“嗖”的一声,金蝉子来不急躲避,右肩一痛,手中皮囊掉进河里,一支冷箭将金蝉子射进了葫芦河中。
角楼上几个士兵举着火把朝城墙下照来,一个手持弩箭的将领站在马面垛口处朝角楼下大喝道:“何人在角楼下鬼祟偷水?”
金蝉子在河中扑腾几下,艰难地往岸上爬,小白咬住金蝉子的衣服将人往岸上拖。
整齐的脚步声逼近,五个士兵举着火把朝角楼下跑来,金蝉子爬上岸后,翻个身躺在地上,被几个士兵团团围住,士兵举着火把朝金蝉子照去,朝角楼上喊道:“谷将军,是个和尚,还有一匹白马!”
谷将军道:“将人押进城来。”
金蝉子躺在地上用力将肩上的箭拔了出来扔在地上心道:“真疼啊!”
几个士兵得令上前将金蝉子拖起道:“你这和尚倒是个人物,刚才见你拔箭眉头竟然都不皱一下。”
金蝉子被人从地上架起来无奈地道:“施主,别拖我,贫僧自己能走。”
几个士兵无人理睬,金禅子借着火把看了看烽火台,对左右架着自己的两个士兵道:“贫僧真的可以自己走......好好好!你们架着贫僧也行,还有贫僧的马呢,施主们别忘了马!”
一个士兵走上前将小白牵起。
金蝉子被带入瓮城之中,方才那个在角楼上朝金蝉子射了一支冷箭的将领谷将军,此刻站在瓮城广场上看着金蝉子。
手下士兵将火把朝金蝉子举近了些,谷将军手中拿着一张牒文,将牒文举到金蝉子面前道:“长安僧人玄奘,无通关文牒,欲从西境越境出关,于凉州出逃,这画像上可是你?!”
金蝉子没有答话,谷将军对几个士兵挥了挥手道:“快去请军医!”
金蝉子一时有些搞不明白状况,索性双手合十站在广场上念起了心经,衣衫已经湿透,大漠的夜格外冷,凉风吹过,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他觉得自己起了一声鸡皮疙瘩,右肩一阵锥心的疼,血顺着胳膊混着水从袖子上滴落。
谷将军看着金蝉子道:“玄奘法师,刚才天太黑没看清误伤了您,实在抱歉。”
金蝉子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人难道不抓自己去坐牢杀头吗?此举也不知何用意。
谷将军激动道:“大半个月前一个仙子给我托梦,说她是天庭的驺吾神君,过几日会有个长安来叫陈玄奘的和尚要路过烽火台,这和尚乃是佛祖弟子转世,让我不得阻拦,助你出关,自会保我家人福寿安康。”
金蝉子垂下眼眸心中一喜:“好驺吾,够意思!”
那将领继续道:“我醒来后一想,这仙子说的不就是蔡大人通缉令上发的那个和尚吗?我在此等了半个多月也没见一个和尚来此,今晚这月黑风高的,巧了不是!”
说着将金蝉子请入城内军帐中,金蝉子坐在铺了虎皮的椅上,军医边为他包扎伤口边道:“法师真是命大,这一箭贯穿了经脉您居然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金蝉子忍着疼对着谷将军和军医道:“皮肉伤罢了,无碍,多谢两位了。”
谷将军看着金蝉子的伤口道:“法师真乃仙人下凡,方才我用了九成力,若是个普通人此刻怕是早已经爬不起来了。”
药膏涂在肩上有些凉,金蝉子吸了口气道:“谷将军确实好箭法!”
谷将军坐在一旁笑道:“法师可是在揶揄在下?”
金蝉子摇摇头道:“贫僧确实是在夸将军您箭法了得,哪敢揶揄您。”
谷将军闻言点点头哈哈哈大笑起来:“那就多谢法师谬赞了,还请法师替我多谢驺吾神君引战死将士亡魂。”
金蝉子闻言不解地看着谷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