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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序章(2)玄墨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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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在暴雨中一路疾驰。

她很清楚现在没有人跟踪她,按照阁中的刺客手则,她现在应该放缓速度,以保存体力。但是她一刻都等不了。

她必须尽快看到账本,证明那个女人所言皆为谎言。尽管她的理智一再告诉她,那女人说的是真的。

当年,阁主选定她为初七时,曾说她是最合适的人选。她还记得阁主说这话时那晦暗不明的眼神,但她只当这是阁主对她的期许。所以在年底的挑战中,她用一场场胜利证明了这个选择的正确。

是阁主在她痛失双亲之后,从歹人的手中救了她,并在之后肯定了她的实力。所以,你死我活的挑战也罢,九死一生的任务也罢,不过是阁主给她机会锻炼自己、提升自己。

这是她一直所坚信的,但现在她却困惑了。

楚叁,她知道这个是父亲的名字。她也同样听说过初三这个名字,却从未将二者联系在一起。在她看来,楚叁是掩藏在记忆深处的父亲,而初三是一个为了自己背离了玄墨阁的人。

没错,背离。

墨组的人有一个特权,也是纸组人想进入墨组的重要原因,就是拥有能够离开玄墨阁的机会。但想要得到这个机会,不仅需要在每年年末的挑战中保持胜利,还需在完成十个任务之后,再完成一个更为艰险、甚至可以说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如此严苛的条件,以至于百年间仅有两人完成了挑战,离开了玄墨阁。一人是在初代的时候,距今已有百年;另一位就是22年前离开的初三。

但阁主一直告诉她,离开玄墨阁就是一种背离。她虽然不认同这个说法,但因为对阁主的敬重,她从来不予以反驳。曾经她也问过一次,为何要有这种规则,当时得到的回答是希望。只要有希望存在,哪怕再渺茫,都会给人予以动力。

而现在尽管墨组也有两位与她一般早已完成了十个任务,但从未提出想挑战最后那个任务。其原因自然不是因为惜命,毕竟身为刺客,时常命悬一线;也不是如初七一般,对离开玄墨阁毫无兴趣;而是他们清楚地看到了这个希望背后隐藏的真相。据说那位初三,在离开玄墨阁之后,因为一次意外暴露了原本刺客的身份,继而惨死。

出生于黑暗的人,不适合暴露于阳光之下。这句话深深印在了玄墨阁每个人的心中。

原先初七还认为,虽然他们只是作为刺客完成任务,但依旧是杀人者,所以杀人者人恒杀之罢了。但如果那女人没说谎的话,阁主的目的就是要将希望剥夺,让墨组的刺客只有待在玄墨阁这一个选择。

口口声声要留有希望,却在暗地里将希望毁灭。

这样的阁主,当真虚伪至极!

雨中疾驰的身影突然一顿。

不对,现在还不是愤怒的时候,没有证据证明的情况下,一切都不好说。玄墨阁的规则之一,便是只能接受阁外人的委托,不能借由私心随意杀人。所以,纵使初三真的就是父亲,玄墨阁是真的杀了父亲,那只是在完成任务。她不能被那女人误导了,将一切的矛头指向玄墨阁。

初七突然清醒过来,那女人之所以会说出那么一番话,目的就在于扰乱她的心神,从而活命。她这次上了当,下次不会了。等她查出发布交易者,一定会杀了那女人,以回报阁主当年于危难之中救自己的恩情。然后,离开玄墨阁,替父亲报仇。在此之后,即使玄墨阁中人前来要执行阁中规则,将她杀了,她也绝无怨言。

但与此同时,仍有几个问题在她心头萦绕不去。交易者为何要对父亲下手?若是因为知道了父亲原本的身份,怎么还会选择找玄墨阁交易。银玄玉是可以拒绝的,而金玄玉必须有阁主同意才能派发,难道从头至尾都是阁主的阴谋?

原本平复的心再次动摇起来。

必须看到账目,否则安不了心。

明确目标之后,初七再度疾驰。

楚叁……父亲的身影在她心中浮现。许是时间太久了,回忆中的身影太过模糊,连面容都看不清了。

她忽然想到,父亲曾说过,她的名字是为了纪念一位朋友。那位朋友,想必就是之前的那位初七。

而她的名字是……真的是太久了,自从11岁那年第一次完成任务,手染鲜血之后,那个名字就逐渐淡出记忆。当时,她还是纸组中的一串数字。

然后,14岁那年,她获得了初七这个名字。从此,她是初七,也只是初七。

但她现在,很想回忆起那个名字,那个被她曾经忘却的名字。真的好久了,她能想起的是,她原本的名字跟初七很像,很像……

她用力地去回忆,用全部地精力去想,借此避免去思考那妇人的话。

名字……

是了,楚琦。

楚琦,是父亲给她起的名字,她曾经用了8年的名字。

雨势渐弱,初七,不,应该说楚琦终于到了玄墨阁外。

这里虽然被称为阁,实际上从外面看更像是一座石堡。外围由巨石堆砌,围成高约两丈圆。初代阁主在围墙上布满了种种机关暗器,一般人根本无法轻易闯入。

进去之后,才能看清整个玄墨阁的样子。阁主大多建筑皆为木料,上无任何花纹装饰。最前面寸纸堂是纸组的地盘,纸组人数最多,寸纸堂面积也越大。寸纸堂外有栏杆相隔,纸组人寻常不得往里走,违者直接斩杀。西边是墨组七人的院子,统称为点墨堂。这七个院子并不挨着,因此尽管只有七人,点墨堂所占面积只比寸纸堂稍小。经由墨组再往里走,是笔组所在的濯笔堂。目前笔组仅有两人,皆痴迷于调制毒药,常把整个院子搞的乌烟瘴气的。正东方是演武场,每年年末的挑战也在此地,更是纸组中人唯一能往里走的地方。再往里就是楚琦此番的目的地,砚组所在的书砚堂。砚组中人基本在外,只有两位留守人员,所以这里实际上是交易账目存储之地。

楚琦径直往里走,丝毫不担心会被人发现她的意图,因为在阁主不在时,墨组直接与砚组交接也是常态。她更不担心会遇到同组人被盘问,墨组甚至说整个玄墨阁的人,向来对他人漠不关心。所以,当初的那位初七,为什么会愿意牺牲自己呢?是因为“朋友”吗?对于玄墨阁来说,这真是奢侈的字眼。

书砚堂正厅中,留守的一人正襟端坐。再次之前,楚琦从未多想,但现在看来他们实际上更像是在看守堂中的一切。楚琦轻轻一纵身,很快闪身从那人身侧略过。她身法极佳,连那人的发丝都未曾惊动。

玄墨阁账目所放皆有规律,12年前的账目距今不算远,应当放在东侧的屋内。楚琦将目光移到那处门上,门上的锁并不难开,难的是除非用钥匙,其余任何手法都会破坏锁芯。眼下既然没有时间再去找钥匙,少不得只能直接毁了这把锁。

若是证实一切都是阁主的阴谋,这锁毁与不毁无甚关系。若是证实是那女人说谎,楚琦也愿意为自己的猜疑负责。

楚琦拿出工具,插入锁孔轻轻一转便撬开了锁。她一闪身进了屋,又将门轻轻掩好。屋内放着数个柜子,里面整齐地堆放着各个账目。账目是按照时间排列的,时间紧急,必须尽快判断出12年前账目所放位置。她记得,10年前,玄墨阁换了新书坊采买纸墨,而每种纸随着时间的推移泛黄的程度也各有不同。尽管这种差别很细微,但凭着多年刺客的经验,楚琦没花多少时间,便判断出账目所在的大致范围,然后很快翻出了她所需的那本。

“任务目标:楚叁、云舒。”

尽管已经有了准备,但再见这两个深藏内心名字,她的心中仍不免一紧。他们原来真的是死在了玄墨阁手中,那为何当初那交易者独独留下了她呢?是见她太小,不足为虑吗?可是人是会长大的。

思索不过片刻,她很快收敛心神,将目光往下移。一般来说,交易者的名字就写在该页的左下角。

在看到姓名之前,楚琦的目光被四个鲜红的大字牢牢锁住:“背离者死”。那笔记她再熟悉不过,是阁主的笔迹。

楚琦心中一沉,那女人说的竟是真的,原来真的是阁主的意思。

既然是阁主的意思,那便是违背了不能私自发布任务的规则,可杀之。那么她接下来的举动,倒也算名正言顺。

与此同时,一丝怀疑突然跃上楚琦心间。这记录既然堂而皇之的放在这里,砚组人又负责收录,难道此事当真无一人知晓?

一声暴喝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谁在里面?”

与此同时,一人推门而入,正是先前没有见到的那位砚组人员。想必他们发现门锁被破坏,所以进来查看。这里面藏了诸多机密文件,也难怪他们小心谨慎。

“我发现……”

不等楚琦说完,那人已经抢先动手。楚琦让过他的攻击,将手中的簿子扬了扬,道:“你当真不用看上一看?”

那人只瞄了一眼,喝道:“废话少说。”而后继续出手,且招招致命。

楚琦顿时明白为何阁主敢记录中吐露心声,原来砚组中当真有他的人在。于是,楚琦再不留手,一飞镖结果了那人性命,闪身掠出门外。

原先厅中留守那人听到动静,刚出门外,随即便觉得脖颈一凉。他最后瞥见的,便是与寒光同时闪过的人影。

楚琦连杀两人,丝毫不做停留,继续往西走。阁主的玄玉堂在整个玄墨阁的最北面,也在书砚堂的西面。阁主偶尔会不在,但此次楚琦离开前,他曾嘱咐一旦完成任务就立刻来报,因此她料定阁主必在那里,按照往常的习惯,坐在木椅上等待着消息。

只是这次他恐怕没想到,这次等来的,不是任务完成与否的消息,而是一心想要将他杀之后快的刺客。

来到玄玉堂,楚琦直接破门而入,同时一扬手,三枚燕尾镖旋即飞出。她深知阁主武功高深,自然不会给他反应的机会。

阁主也不愧是阁主,反应极快,眼见飞镖袭来,不退反进,冲向楚琦。

因为他知道绝不能退,往前才是唯一破招之法。之前陆小凤也是看出了燕尾镖的精妙,才会同样选择向前。

楚琦的燕尾镖共能变换两次,一变三,三变九。一退,便成了27枚飞镖直冲对手。而且以楚琦的实力,必定是每一枚都对应着对方命门。楚琦的武功,阁主在清楚不过。这种能变换的燕尾镖很早便有了,但旁人用来,不是仅能以内力激发变换一次,要不就变换分解后就完全施了准头,没有半分威胁。而楚琦的燕尾镖,不仅能变换分解两次,而且每一个都极准。

所以,必须赶在燕尾镖二次分解前将其击落。

知己知彼,阁主将燕尾镖击落的过程显得格外迅速,但还不够流畅。原因在于他在击落第二枚飞镖,抽回手时忽然感觉指尖微痛,动作便慢上了一慢。这么一慢不要紧,第三枚飞镖打落时,接连两枚银针也深深地刺进了他的眉间。

不是他完全没察觉到银针,而是等到他察觉时已经晚了。他从没想过,一个人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放出这么多暗器,还如此的精准,这是该有多快的手法!

这种惊诧,让他在倒下时,仍旧保持着难以置信的神情。

楚琦直到确认了阁主已经身亡,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她一直知道阁主很强,但再强的人也会有一丝破绽。身为刺客,利用的正是那处破绽。她忽然想到阁主曾经夸她是天生的刺客,因为她总是能很快速地找到那丝破绽。只不过当时的阁主是否料到,这位天生的刺客有一天要刺杀的人是自己?

楚琦望着眼前的尸体,陷入了沉思。大仇得报,她应该开心的,可为何她什么感觉都没有?或许天生的刺客,本来就对杀人没太多的感觉。

但是,报仇之后,应该做什么呢?拿那本簿子向阁中其他人诉说阁主罪状?她实在没心情做这种事情,而且,事及自身,会有人相信她只是执行规定吗?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阁主……”

突然出现的初二唤回了她的思绪。初二粗略一扫,立即明白了发生了何事。他二话不说,飞身向楚琦扑来。

初二的武器是一把短匕,其近战功夫自是不用说。楚琦当然不会给他近身的机会,立即后撤,与他拉开距离。然后冷声道:“阁主私自派发任务取人性命,我是在执行规则。”

直至此时,楚琦仍然不想轻易动手杀人,因此即使猜到可能没人会信,她仍旧说出了那套说辞。

初二冷笑道:“我们早知道你是来报仇的了。”

这个“们”和“早”字听得楚琦心中一怔。难道他们都知道,却偏偏将自己蒙在鼓里?一时间,门不再是门,窗不再是窗,眼前的人也不再是那个人,熟悉的一切都开始模糊、扭曲,像是换了一副模样,让她不由感觉陌生。恍惚中,她再次侧身避让。刀锋擦身而过,仍没能伤她分毫。

这个时候,初二终于知道楚琦的轻功身法竟然如此之高。这期间不知撞倒了多少木柜、烛台,自己居然连她的衣角也触摸不到,反被她引着各处打转。看来每年年末的挑战,因为演武场场地空旷的原因,反倒限制了她的实力。初二暗下决定,必须将她限制在这屋内才行,否则一旦出去,自己可就完全落了下风。

主意已定,初二匕首使得越发迅疾,将去路完全封死。便见楚琦忽然身形一顿,而后猛地回身扑来。

来的正好!

初二也飞身迎上。

几声清脆的金铁相击声后,楚琦发出的暗器被尽数击落。初二的嘴角不由扯出一丝冷笑,只要近战,她便在没有活路。

只是嘴角的笑意还未散开,初二忽觉一个人影掠过他的身侧,与他击落最后一个暗器几乎同时而至。

她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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