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姑娘是能不动就不动的人,接连两日出府还真的不太寻常,还只是为了话本?
“你要问的是这个?”向希瑶放在话本,“一路回来,你就神色不宁的,说吧,怎么回事”
“白芷知道瞒不过姑娘”白芷并没有惊讶,跟在姑娘身边多年,早就知道姑娘的与众不同,明明自己才是有身手的人,但在姑娘面前,仍被看的透彻,“姑娘与皇上之间……”
不是她说一半藏一半,而是没想出个合适的词来,就感觉怎么说都不太对,但也只是这一半,也够了。
“嗯?怎么了?”,向希瑶脸色看不出什么不对,好似真的不知白芷所言为何,这让白芷一时间犹豫了起来,或许不该问,姑娘要是想说早就说了,“是奴婢多嘴了,请姑娘恕罪”
向希瑶自然不会怪罪,再次拿起了话本,玲珑拉着白芷退了出去,“你脑子坏了吗,居然真的去问了”
白芷:“不是你说有什么说什么”
“那也得看情况啊,姑娘的事也是你能打听的”都说白芷沉稳,厉害,办事妥当,怎么察言观色这么容易的事这么多年了都没长进,不对,她这么在意这事,不会是为了皇上吧,想到这,玲珑认真了起来,“你别忘记你主子是姑娘,姑娘最容不下的就是背主”
什么跟什么,让她多思少言不是用在这的,白芷虽无语但还是说了一句,“从我到姑娘身边,姑娘就是我的主子”
玲珑信她,多年的相处不是假的,“那你那么莽撞做甚”
“你就不担心姑娘”白芷不信她看不出来姑娘的不对。
玲珑知道啊,可那又怎样,只要姑娘不想说她也不会去问,“姑娘自有分寸,我们呢,伺候好姑娘就好”
说实在的,白芷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高深莫测的话来,这还是那个心直口快,毫无城府的玲珑吗?
“干嘛呢”玲珑的手在白芷眼前挥了挥,“别发呆了,我去看看热水好了没,天色不早了,姑娘该洗漱了”
“我去,你去姑娘身边侯着”白芷没让玲珑去,不是对玲珑起疑心,而是发现自己太过自负,仗着一身功夫小看了身边人,也是,与姑娘一起长大,一直跟着姑娘的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懂,是她着相了。
玲珑一双眼眨巴眨巴,仍是那副呆呆的样子,“也好,免得黑黑又要与你战斗”,自从黑黑被白芷打趴下过一次后,就总是找机会想要撕咬她,每次那动静大的都把房顶掀了,为此姑娘还发了火。
白芷被噎住了,你看看,又张口就来,你让她怎么把眼前人与刚说出那样的高深的话的人视作一人,算了,还是先去做事。
玲珑看着她的背影,伸手摸向自己的下巴,“哎,终究是藏不住了,还是太优秀了,玲珑啊,玲珑,你说说你,如此才俊,让别人怎么活啊”
此刻要是有人从一旁走过,听到她这番言语,多半会认为她犯病了,到底是什么给了她错觉让她觉得她自己了不得了,你随便去问府里人,保证没有人会把聪慧与玲珑挂钩,真是骗骗她自己得了。
屋内的向希瑶真的如她看上去的那般平静吗,不见得,平日早该翻页的话本这么久了半点动静都无,那双如清泉的双眸好似被雾笼罩,泛起了冷意,趴着的黑黑站了起来,哼唧的拿头去拱向希瑶,好似在安慰。
难得的向希瑶没有退开它,还摸了摸它的头,万物皆有灵性,人会掩藏情绪,可以做到天衣无缝,骗过所有人但是骗不过养在身边的狼崽子,挺有意思的,“你知道吗,我害怕了,我居然怕得逃走了”
原来当时在成渊殿,景墨尘如同陌生人一般看向她的时候,她的心有了刺痛感,也是这股刺痛让她清醒了过来,太危险了,再下去,怕是又一个炼狱,所以她逃了,在所有人眼里的生气只不过是她强装出来的镇定,“真的太久没有这般的狼狈了”
黑黑听不懂她说什么,但是知道她心情不好,于是更乖巧的往她怀里蹭,前爪都趴上了榻,这让向希瑶脾气又上来了,瞬间把一切都抛到了脑后,喝斥了一声,“下去”
玲珑听到动静,忙进来,一看,坏了,赶紧过去抱起黑黑,“姑娘,奴婢把它送回窝里”
黑黑不停的扭动着,哼哼唧唧的,想叫但是不敢,可怜巴巴的望着向希瑶,可向希瑶没个好脸给它,让玲珑赶紧去办,还是麻烦,这毛掉的,看着都难受。
要是黑黑能说话,怕是要好好问问,怎么就能从温声细语变成狮子怒吼的,怎么安抚到最后它挨了骂的,人真的太难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