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向希瑶悠然的走在宫道上,听着玲珑不停的感叹,“哇,好华丽啊,感觉像是给宫里穿上了金红色的外衣”
挺会说啊,不过是添了些红,多了些金,不算什么,过五日是中秋宴,团圆会,宫里有一场盛大的灯会,此刻灯还未上,但可以想象是何等盛况,向希瑶对宫宴提不起兴致来,不说参宴,就是经她手操办的不下百场,要有多隆重就有多隆重,要有多奢靡就有多奢靡,声色犬马,骄奢淫逸,与之一比,眼前的也就很是一般了,虽然景墨尘不是挥霍享受的主,但也不是抠抠搜搜的,再说这事还麻烦不到他来过问,该是太后的意思,该用的地方用,该省的也要省,太子妃还是厉害的,华丽却不铺张,也不失皇家气派,怪不得太后和放心,也是,世家大族精心教养的嫡女又怎么会差呢,倒是周婉容,身为嫡次女,虽爹不疼娘不爱,但对她的教养不会不上心,如今这般局面,还真的印证了一句话,一步错步步错,再想回首已然不能。
湖水荡漾,柳枝飘扬,有一美人,湖畔而立,窈窕多姿,出尘脱俗,沈瞻停了脚步,目不转睛的看着,难掩心绪波动,多久未见她了,以为会淡忘的,可这抹艳色如烙印一般刻在了心间,让他辗转反侧。
白芷察觉到不对,扭头一看是太子,忙到了姑娘的身侧,“姑娘”
向希瑶望着湖面的眸子轻飘飘的扫了过去,沈瞻的心好似都停了一般,下意识的走近,玲珑很有眼力见的挡在了太子的面前,“太子是要与姑娘请安吗,此处即可”
见不到美人,自然不满,沈瞻的眼神冷冽但也只有一瞬就恢复如初,玲珑感觉冷风袭来,还在诧异,这是要变天了?白芷看的分明,两次了,都是在姑娘面前,太子忘记了掩藏,看样子,也快要藏不住了,也不知老大那边是否顺利?
早在发现太子的伪装后,安长福就禀告了主子,主子随即让刚回京的暗部统领去了岭南,也不知是去做什么,总归与太子有关,这事白芷知道,老大走之前还见了她,交代了一些事,要不是今日遇见太子,差点都要忘了。
太子很是得体的行了礼,“沈瞻见过向姑娘”
向希瑶点了点头,无意说什么,打算离开,刚走两步,就听到太子说道,“向姑娘且慢,沈瞻有事相求”
什么鬼,太子居然找她帮忙,她能帮什么?有病吧,不止向希瑶如此想,玲珑和白芷都认为太子是故意的,没事找事,这来来往往的宫人,你一太子与未来皇后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这要是传出去,无人说太子什么,但姑娘肯定会被说上闲话。
“太子说笑了”向希瑶对太子要做什么,想做什么没兴趣,他的眼神见过太多了,腻的慌,“我想不出能帮太子什么”
沈瞻好似没听懂她的拒绝,“是沈瞻莽撞了,还请姑娘听沈瞻一言,是东宫后院之事,不想总是打扰太后,只能麻烦姑娘了”
向希瑶差点没忍住嗤笑出来,他要不要听听他说了什么,“太子这话我更听不懂了,东宫后院有太子妃在,太子找错人了吧”已经很给面子了,要是再纠缠可就难看了。
“姑娘误会了,此事牵扯到太子妃,所以沈瞻才如此”沈瞻一脸的歉意,“周恃妾伤了侧妃,被打了板子用了刑,太子妃给她请了太医,可药里被下了毒,太医的药没问题,熬药的是周恃妾的丫鬟说是太子妃让她这么做的,太子妃为了自证清白,交出中馈,沈瞻是无计可施了,只好麻烦姑娘了”
听懂了的向希瑶很是讽刺的笑了出来,“太子殿下,你好似弄错了一件事”收了笑的她神色冷淡,一个眼神都没给沈瞻,“我不是你能随意差遣之人,也对东宫后院的一切不关心,之前的插手不过是太后所托,也全了太子妃曾对我的照顾,上次我与太子妃说的分明,东宫之事她要是管不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太子你换个能做事的太子妃,所以,太子是这个意思?要真是如此,我会着手给太子选妃”
沈瞻未料到她会如此说,想要看看是否是玩笑,可她的神色平静的什么都看不出来,“沈瞻无此意,太子妃虽遇事不决,但一向安分守己,规规矩矩,未出大错,怎可休妻另娶,沈瞻做不出如此无情无义之举”
谁家夸夫人用的是安分守己,未出大错,这样的词,这个太子是真的对太子妃无甚情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