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教你用伤害自己身子的法子来赎罪的,你这是赎罪吗,你这是往你娘和你哥心里插刀子吧”向希瑶灵光一闪,“你不会就是这样想的吧,所以才如此”
沐乐欢叫了起来,“当然不是啊,我只是想让自己长个记性,下次不可轻举妄动,不可不顾手足之情”
见她真的没有别的心思,向希瑶放了她一马,“你可以闹,可以疯,多的是人为你撑腰,但要记住一点,刀剑是对着敌人的,不能对着自己人,人心是血肉,伤的多了,可就无法愈合了”
大多时候,人们把好的一面都用在对外人身上,不好的都对着亲近之人,虽说是因为亲近,所以不想隐藏,但别忘了亲近的人也会伤心,失望,一旦隔阂产生,修复很难,即便真的修复了,也回不到当初了。
“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沐乐欢是真的知道错了,“我也会去跟娘和哥哥赔罪的”
“行了,这可怜样还是留给你哥哥吧”向希瑶说了这么多已然是极限了,她并不喜欢说教,更不喜插手别人的人生,要不是娘也在挂心,才不会多嘴。
沐乐欢从来不是一个自我困扰之人,有了决断去做就是,但娘和哥哥都不在,所以不急,“希瑶,你这么聪明,你说这事好解决吗?”
“好也不好”向希瑶不担心别的,沐岩不点头,陈姨也就不会同意,沐世伯只能去想法子把这口头之约废了,永襄伯再气,也没办法,毕竟只是随口一提,做不了数,坏就坏在传了出来,陶之英本就处在风口浪尖,一个不小心,真的能毁了她,不过,她知道伯爷的提议吗?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呢?
永襄伯府,陶之英脸色很是难看的站在自己院子里,嬷嬷看不过去,劝道,“姑娘,你有心,何乐而不为呢”
“嬷嬷,不能因我之心去强求”陶之英不知爹与沐将军所谈,还是丫鬟外出采买带回来的消息,人人都知道的事她这个当事人却是最后得知,“他该怨我的”
“姑娘何出此言,是他错在先,亲事更是沐将军所提,与姑娘何尤”嬷嬷知道姑娘对沐公子的心思,本以为这次或许能让姑娘得偿所愿,可姑娘知道这事后就去找了伯爷伯夫人说不嫁,“姑娘,机会稍纵即逝”
“我如何不知”陶之英笑了,带着一丝凄凉,“可情该是纯粹的,算计而来,会让人惴惴不安,会让人疑神疑鬼,最后会变得不是自己了”
嬷嬷听不懂,只知道姑娘在自苦,“从古至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外如此,有多少人成亲那日是初见,姑娘何不顺水推舟,以姑娘的才情,沐公子不会不动心”
“嬷嬷”陶之英难得的笑了,在身边人的眼里,她自然是好的,可情从来不是看你好不好,看你是否有才,要是嫁一个不认识的人,她会忘记曾经的萌动,会照顾好府上,会贤良淑德,与夫君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可那个人是沐公子,她会贪心,会为了得不到而嫉妒,她不想如此,她是喜欢沐公子,可要是沐公子心里没有她,她也不会强求。
女子这一生,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寥寥几字,就定了没有自我的一辈子,可女子也是人,读了圣贤书,也向往三五好友,谈天说地,放声大笑,也想游山玩水,看遍人间百态,陶之英从不是一个为情所困之人,更不会为情委曲求全,她喜欢沐岩,是她自己的事,与沐岩无关,她有着自己的欢喜,更有着广阔的天地。
向希瑶要是知道陶之英所想,会更钦佩她,不过此时,回了府的她听阿九回禀辛三娘一事。
“死了?”向希瑶有些惊讶,总不能是受不住严刑拷打而亡吧,暗部不会这么没有分寸。
阿九:“是,拷问途中,毒发身亡”
“没检查出来?” 向希瑶可还记得白芷说过,送到暗部的犯人都会先检查一番,就是怕出现这样的情况。
“查了但是没查出来,鬼医说不是毒,可辛三娘确实毒发,所以到底如何还未查出”阿九也不知该怎么说,鬼医神神叨叨了的,疯了一般,要不是见过他为了不知名的毒疯魔过的样子,真的会以为他走火入魔了。
连鬼医都不知,好本事,“问出什么来了”
“只知道辛三娘很怕背后之人,她说那是怪物”是真的很怪异,暗部审讯过太多人,从未有辛三娘如此的,人在眼前,却对着空气说话,还一脸的恐惧,最关键的是,不是装的,她是真的在害怕,更因此毒发身亡。
如此确实不太对,向希瑶沉思了起来,去花池是沐乐欢提出的,但她从未见过辛三娘,在辛三娘出现时的好奇疑惑做不得假,而辛三娘好奇的人是自己,所以才会让人盯梢,这么说辛三娘是知道她是谁,就算不知道也猜到了一二,那么目的在她,理由呢,京城不喜她的人很多,想她出事的也很多,但敢如此明目张胆出手的没有几个,可向希瑶还是觉得有什么对方不对,但是一时也想不起来,算了,不着急,花池的地窖查出五十万两白银,这么大一笔银子没有存放钱庄,也没有兑换银票,更像是要转移,现如今银两充了公,该着急的绝不会是她,老鼠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