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里,去兰园给娘请安,向希瑶知道娘并不知情,也不打算说出来,没必要让她担心,就闲聊着。
秦芳若心里是不满的,当然不是对女儿,“这皇上也是,也就还有大半年了,就不能忍忍,总是这样接你进宫,也不怕落人话柄”
女儿出个门,总回不来,美其名是太后想念,谁不知道是皇上的意思,不是说不让他们见,可皇上也太不顾忌了些,女儿一辈子都要在宫里,还来与她做娘的抢能陪在女儿身边的日子,真是的。
向希瑶如何不知娘的心思,坐到娘的身侧,抱住娘的胳膊,靠到娘的肩上,“女儿不出去了,陪着娘”
“不出去算怎么回事”秦芳若拍着女儿的背,哄着,“又不是禁你足,娘就是说一说,你想怎么样都行”
娘身上的味道总是那么的温暖,向希瑶闭上了眼睛,放松自己,成为向希瑶以来,让她留恋不舍的,是家人,也是成了向希瑶后,才懂了家人这两个字的分量,“娘,姨母是不是找过你了”
“没什么,不过是让我不要再过问婉容”秦芳若叹了一口气,“到了现在,你姨母都不觉得她自己有错,还说婉容白眼狼”
“没什么对错,都是她们自己种的因,那么不管是什么果,她们都要自己吞下”向希瑶可不是真的关心姨母她们,要不是知道娘很看重她们,也不会多嘴,“姨母跟娘真的太不像了”,不是说容色,而是性子,被漠北苍狼养大的孩子与在高门大户养大的孩子,差的真的不是一星半点。
秦芳若也挺感概,幼时还抱怨过爹娘,狠心放自己跟着外祖母,不是说外祖母不好,而是孩子总是对爹娘有着不同的期盼,长大后,是真的很庆幸,庆幸那段漠北的过往,辽阔,粗犷,自在。
“太姥姥什么时候能到”这位传奇居然是自己的太姥姥,怎么想都很是神奇,也让向希瑶很是期待。
“已经从漠北出发了,要是不出意外的话一月足以,但娘太了解你太姥姥了,所以最迟二个月”秦芳若跟在外祖母身边十年左右,很知道她这位外祖母的性子,从漠北到京城,这一路绝对会多管闲事,所以有的等,不过夫君已经让人去迎了,她老人家不许他们过去接,可毕竟年岁大了,怎么能放心,可又知道她老人家的性子,倔的狠,于是想了个折衷的法子,她老人家从漠北出发,这边也派人往漠北而去,要知道漠北一带无人敢对她老人家不敬,有着绝对的安全,出了漠北后,他们的人也差不多到了,这样她老人家也说不得什么,最多等到了,给她老人家多做些好吃的。
从娘的话里再加上之前鬼医所言,向希瑶试图描绘出太姥姥的风姿,可画了很多幅都不满意,总觉得差了什么。
玲珑收拾被扔在地上的画,白发老妪精神矍铄的手握长鞭,骑在狼王的身上,身后跟着狼群,是攻击敌人的姿态,姑娘这是把上次师父说的场面画出来了,真是栩栩如生,但怎么扔了,难道不满意?
张嬷嬷端着茶水进来就看到在发呆的玲珑,已然习惯了,反正姑娘都不在意了,“姑娘歇会,画了大半日”,从兰园回来就一直在书房画着,都快一个时辰了。
“没事,不累”向希瑶头都未抬,笔也未停,张嬷嬷也就不劝了,放下东西,让玲珑好生伺候,就退了出去。
不过画还是没有画完,一来怎么都不满意,二来白芷带回来一个让向希瑶摸不着头脑的消息,“你说什么,将军府和永襄伯府结亲?”
“是”难得见姑娘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好可爱,白芷眼里含笑,又说了一遍,“是沐公子和陶大姑娘”
不是,沐岩不是为情所伤,短短三日,就移情别恋了?这是被打傻了,还是跪祠堂跪出问题来了?这里面一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