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岩又不是真的蠢,在尹瑶池面前的呆傻,不过是对心上人的无措罢了,“你应我,是为了见希瑶?”
“是,小女有事要告知,可不得门路,无法见到贵人,只能迂回,要是沐公子没有约小女,小女也会在近日求见的”尹瑶池是坦荡的,但也不能说是无辜的,她知道沐岩的心意,但没有明确的拒绝是,她的不对,不可否认,她有想过利用这个人来求安宁,但他真的太好了,好人不该被这样对待,再加上她遇到了她的明月,尽管明月高悬,触摸不到,但还是想试试,“沐公子,是小女的错,小女未说清楚,让你与沐姑娘之间闹成这样,小女给你赔个不是”说着就对沐岩行了礼。
沐岩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沐乐欢轻啧了一声,没出息,可怎么办,总归是自己兄长,于是开口问道,“这么说来,你不喜欢我哥?”
“自然没有,小女与沐公子之间清清白白”,尹瑶池的话让沐岩连欺骗自己的可能都没有,颓败极了。
“这样啊” 沐乐欢自然看出哥哥的难受,但话必须说清楚,“既然如此,还请尹姑娘以后自重,我哥也不会再去打扰姑娘”
沐乐欢这几句话颇有种当家主母之意,向希瑶挺欣慰的,至于沐岩,垂头丧气的站在那,挺活该的,这样也好,早点认清了一些事实,痛也是痛一阵,要是因此一蹶不振,那就真的是没出息了。
尹瑶池知道沐姑娘是为她兄长鸣不平,但自己也确实有错,所以也说不出什么义正言辞出来,“沐姑娘,不必担心”转头恳求的对坐在那带着帷帽的向希瑶道,“向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向希瑶挺好奇她的执着的,便给了她一个机会,把地方让给沐家兄妹和陶之英,自己带着尹瑶池去了湖边的亭子,不为别的,单纯是此处花香不算浓。
白芷见尹瑶池目不转睛的盯着姑娘,半天一个字都没有,姑娘虽未说什么,花香也淡了些,但还是担心姑娘会不舒服,“尹姑娘,此处幽静,你有话不妨直说”
尹瑶池回过神来,她不是故意如此,只是在想她们真的像吗,上次只是见过那双眼,这次她想要看清,想要知道一个答案,可那袭微微荡的红,如烈火骄阳让人不敢冒犯,“向姑娘,小女如今站在这,不知你是否察觉到什么”
意兴阑珊的向希瑶收回望着湖面的眼神,透过帷帽好似要穿透尹瑶池的内心,“我不喜欢打哑谜,也不喜欢浪费时间”
此话意味着什么,尹瑶池很明白,“小女与姑娘容色有几分相似,而这几分成了国公府的筹码,不如姑娘告诉小女,这个筹码是否有用”
原来是这样,徐国公倒是会算计,认定了景墨尘是为色所迷,自然也就不会放过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尹瑶池,毕竟尹瑶池是徐国公认为的自己人,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看上去很好拿捏的孤女并不是那样的好掌控的,“你想方设法到了我的面前,不就是认准了这个筹码的重要性吗,尹姑娘,我不是什么好人,更没什么耐心,一刻后,你要是还是说半句藏半句,那么就不远送了”
尹瑶池听明白了,这是最后通牒,眼里的神色坚定了起来,上前跪了下来,“向姑娘,小女有自知之明,从不奢求不属于自己的荣华富贵,更无意国公府的算计 ,所求不过是平安,这也是爹娘对小女最后的嘱托,小女走投无路,只求姑娘能给条生路”
多久了没见到这张脸如此可怜的求人了,向希瑶有些恍惚,上辈子跪了太多,膝盖都跪出毛病来,阴雨天更是痛不欲生,痛才能记得,也给了她要把所有人踩在脚下的决心,之后十几年,就是最后自戕,她都未再跪过一次,尹瑶池的这张脸确实与上辈子的自己八分相似,但性情大不相同,要是自己在她这个境地,不会找上自己,而是会去找景墨尘,与他谈条件,国公府如此嚣张,算计的背后有着景墨尘的故意放纵,如此可见,徐国公手上有着他要的东西,不论是什么,这才是能拿出来谈的筹码。
就在这一瞬,向希瑶释怀了,再相似又如何,终于不是自己,“国公夫人是你姑母,怎么没去找她”
“姑母心中,国公府才是最重要的”姑母是对她好,但这个好是有前提的,前提就是国公府的荣华。
合情合理,出嫁从夫,为了夫家不顾娘家的大有人在,何况是让这个无依无靠的侄女入宫享福,国公夫人该是如此安慰她自己的吧。
“我可以帮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向希瑶从来就不是什么善人,既然送上门来了,那么这个机会她就不会放过。
尹瑶池激动的立刻想要点头,不管什么只要能逃离,她都可以,但被向希瑶打断了,“不急,听了我的条件,好好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