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尘附和着,“对,都是他的错,他不好”
向希瑶不满了,扭头就见他弯着一条腿,随意风流的半靠在迎枕上,还真是惬意,“你是不是敷衍我”
女子的心还真的是难懂,母后不是说,在她抱怨时顺着她的话说,认真听着就好,可自己这样做了,怎么眼前的人还是生气了?景墨尘手臂一伸,揽上细腰,人也凑了过来,“我们多日未见,一定要说起别人吗”
这怎么就委屈了?有些瘆人,向希瑶推开他,站了起来,让人备水,她要沐浴,歇着了,这段时日还是累着了。
景墨尘看着扔下自己去浴房的人,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再追问沐轻怀之事就好,不过,将军府这事也该结束了,再拖下去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隔日早朝,周御史又奏了沐轻怀,沐轻怀近来本就一直忍耐,可他忍夫人是心甘情愿,但对于御史台的人,自然是该怎么怼就怎么怼,刚好发泄心里的烦躁,周御史也当仁不让,可这说着吵着怎么就牵扯到了陈氏的身上,说她善妒,不孝,不敬,不慈。沐轻怀瞬间怒了,要不是向恒示意齐鹤林拦住,他拳头都要到周御史的脸上了。
“皇上,作为诰命夫人,当承以身作则,相夫教子,孝顺公婆,宽厚仁善,可陈氏不顺父母,善妒,已然犯了七出之条,请皇上下旨收回其诰命,让沐将军休了如此恶妇”
这直接让沐轻怀跳了起来,完全忘记在哪,一把推开拉着他的齐鹤林,对着周御史就是一拳,怒吼,“周伯雍,老子的夫人轮不到你来置喙,是老子不好,是老子的错,是老子对不起她,你有什么朝着老子来,别攀扯妇人,别让老子看不起你”
他的动作又快又急,大部分的朝臣都未反应过来,可向恒听完他的话,心里只有一个词,完了,不止当朝殴打同僚了,他这些话摆明就是认了罪。
沐轻怀能带兵打仗,就不会只是个莽夫,打完了人就跪下来请罪,“皇上,臣不该对同僚动手,这罪臣认,但御史台污蔑臣的夫人,臣要是无动于衷,枉为人夫,臣的夫人自从嫁给臣后,就一直对臣母亲恭顺有加,为臣生儿育女,操持府上,让臣上战场时无后顾之忧,对庶子庶女更是一视同仁,从未苛刻,是臣对不起她,是臣三心二意,是臣摇摆不定,是臣未做到曾许诺过的”说着眼眶都红了,也有了鼻音,让人一听就知道他哭了。
御史台的人扶起周御史,脸色都很是不好看,这人还这真是没脸没皮,被他打的人还没哭呢,他还好意思哭。
周御史疼吗,当然疼,那可是个武将,一拳打在脸上,鼻子都流血了,牙都松动了,再看沐轻怀如此,更不会放过他,也跪了下来,“蒙皇上信任,任命臣为御史大夫,臣自知责任重大,不敢懈怠,臣所上奏的,皆依大胤之国法,还请皇上明察”
御史台的人也都跪了下来,“请皇上明察”
倒是聪明,不提沐轻怀殴打之举,不提陈氏,反而把御史台都扯了出来,安长福不禁腹诽道,文臣就是文臣,这弯弯绕绕的能把人给玩死,不对,还有一人,宁为安宁大人倒是站着没动,也是,这宁大人可是一向刚正不阿,独来独往的,也就跟沐将军的大公子有些来往,想来该是不想伤了好友的心。
从刚刚闹起来,皇上就一直未言未语,此刻除了沐轻怀的抽泣,更是没有其它的动静,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不敢再放肆。
景墨尘摩梭着手上的佛珠,淡淡的道,“没了吗,还有什么要说的,都说出来,要是没有,那么过后再牵扯出什么来,朕只当你们有意攀扯”
周御史心下一沉,难道皇上知道了?是自己露了馅?应该不会,从始至终,都未提过向希瑶一句。
原来,周御史扯出陈氏,目的在于秦芳若,想要给秦芳若打上善妒,不守三从四德的罪,从而对向希瑶的品性提出质疑,更对她的皇后之位提出质疑。
可话还未说全,就被沐轻怀这个冲动的蛮牛给打断了,此刻要是再说,得不偿失。
徐国公面上不显但心里把周御史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么好的机会,居然也能失手,真的是朽木不可雕,与向恒是姻亲,怎么就能差这么多,真的是蠢。
皇上的话在满朝文武的心里转了几圈,机敏的摸到一些,但都不动声色,不明白的也大有人在,也低着头,明哲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