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副部长叫来了接下来的几位的打者,嘱咐了一番。
现在比赛来到了最关键的第九局,比分还是3:3平分。双方可以说是站在同一个起点。
但是中世内心有着隐秘的担忧,相川的体力真的还撑得住吗?或许是因为初中没有参加过体育社团,相川的体力一直都有些堪忧。经过半年的训练,相川的体力比夏天那会是好上不少,加上相川自身的比赛意识很强,比赛时也会找准机会节约体力。
不过相川能否撑够一场九局的比赛,仍然是未知数。加上圣德明显是看破了这点,比赛中后段开始就不断用各种小动作,试图加速消耗相川的体力。
圣德还是后攻,拥有着最后逆转的底气。
这半局对明虹来说,就是最为关键的半局,如果能有得分,下半局就会轻松许多。如果没能得分,九下的半局就是最为危险的半局。
九棒能登很清楚,他用力地挥空球棒,全力地冲刺,却被麻耶的变速球欺骗,彻底地挥空。
“出局!”裁判挥下右臂。
一棒土坂深吸一口气,紧握球棒,一定要上垒,为后续打次创造得分的机会。
连续两球打到了界外,正当土坂以为自己找到了打击的节奏。下一球便是伸卡,土坂出棒被挤到,打出飞得轻飘的高飞,落入左外野的手套。
二棒酒井,同样首球打到了界外。
福圆选择同样的球路再来一球时,酒井却改换了打击姿势,他改为触击。
福圆:???谁在九上最后一个出局数的时候选择触击啊!
但是白球已经沿着三垒线边缘缓缓滚动了。
因为完全没有预料过会是一个触击,三垒手就站在三垒附近。此时三垒手跟捕手福圆两人同时冲去捡球,又是差点撞在一起。
等福圆捡起球,转身传给一垒手,一垒手接球的瞬间,冲刺的酒井踩下了一垒垒包。
一垒审犹疑片刻。
冲刺过头转回来的酒井,站在裁判旁边疯狂挥动双臂,“绝对是safe啊!”
“safe!”一垒审展开双臂,做出了宣判!
酒井跟一垒处跑垒指导员立刻击掌,“好耶!”
他摘下护具递给指导员,站在一垒垒包附近,扶身撑着膝盖,紧盯着打击区下一个打者的身影。
我就只能靠这种方式上垒了。但是终于创造了机会,接下来就看你了,春山!
福圆心想,有点糟糕啊,本来想在上一个打者那里结束这局,偏偏上垒了,接下来难对付的人要上场了。
在九上这个关键时刻,两出局一垒有人的情况下,春山站上了打击区,命运降临到了春山这个一年级强打者身上。
春山可谓是明虹队伍最难对付的打者,单论数据来说,春山就是明虹队伍里打击率最高的人,秋季大会的本垒打数也是最多的。
春山摆好了打击姿势。
对春山来说,他第一次想要知道朋友的含义,是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刚刚因为父亲工作的原因,转学到了爱知县的一个小镇上。
转学一个月后,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他被同班的男生用石头砸了,那个砸他的人还留下一句:“呆子呆子!没有朋友,一个人的呆子!”
他带着脸上被砸伤的痕迹,去问了爷爷。
“爷爷,朋友是什么啊,我一直以为和大家都是朋友,但是他们说我没有朋友。”
爷爷只是沉默地帮他包扎了脸上的伤口,没有对春山的问题作出回答。
后来爷爷带他去学了剑道,没有人再来打他,尽管身边依旧没有人陪伴。初中的时候爷爷让他加入了少棒队,学会了独自一人挥棒,却依旧没有队友。高中决定让他前往明虹。
去明虹前的一晚上,爷爷终于跟他说了朋友是什么
“朋友是不会欺负你并且愿意帮助你的人,可能就是那么一个两个人,如果你遇见了那个朋友,就要好好珍惜他。”
春山抱着爷爷对他的话,似懂非懂地来到了明虹。
在明虹,依旧没有什么人和他说话,除了坐在他前面的相川。
在被戏剧社的人缠住的时候,春山不知所措,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已经拒绝了的事情,还会再来缠着他。每次他不知所措的时候,都是相川恰到好处地帮他解围。
在正式加入棒球部的那天,春山和相川在路上走着,春山突然反应过来。相川就是那个总是无偿帮助他的人,原来相川就是他的朋友啊……
在后来的棒球部生活里,春山总是过了很久才意识到相川平时里对他的照顾。
现在,春山看着手上相川送给他的打击手套,握紧了球棒,看了一眼在休息区的相川,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相川,其实不止是手指的问题,让春山真正不安的是,相川在平静外表下似乎要燃尽一切的执着 。
相川在他眼里,总是笑着,不管面对什么都是游刃有余的样子,他想要相川再变回那样的相川。
如果他这一球能打出去,这场比赛就可以结束了吧,相川也不会那么辛苦了。
一向对自己的打击结果并不在意的春山,第一次有了强烈的渴望。
他要将眼前的这颗球击出去。
首球挥空。因为挥棒动作太大,掀起猎猎风声。
春山深吸一口气。走出打击区,挥棒几次,调整打击动作。
第二球福圆配了一颗坏球。
春山果然还是出手打击了,然而出乎意料地打中了球。在响彻全场的撞击声后,白球迅速倒飞出去。
“球沿着一垒线方向,飞得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