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取葵站在监督面前,他左手不由自主摸上了右手臂那块,触感是运动绷带略带粗糙的手感。
还没等香取说什么,柏木监督就说:“不可以,不管是为了球队的现在以及明年夏天考虑,还是为了你自身的职业发展考虑。我都不可能同意你现在上场的。”
香取在今年夏季大会半决赛前就隐隐感觉到右脚有痛感了,但是他选择了什么都没有说。直到半决赛结束,他才吐露事情,被带去医院做了检查。
检查出来腓骨骨折,同时手肘肌肉发炎。需要修养起码三个月。
是异常漫长难熬的三个月,香取只能坐在板凳旁围观大家的训练,虽然每天依旧笑嘻嘻地跟周围人打趣,但香取的内心比谁都焦急,复建时他比任何人都要努力,他是如此渴望着能够上场的机会。
上周去医院复查,医生说修养到十月底就可以考虑投球了。但是十月底已经是秋季大赛的尾声了。
当时羽杉工众人就在心底下定决心,一定要带香取去决赛,再一起拿下胜利,再一起去甲子园!
羽杉工众人对香取就是有这样的信心,就算香取养伤几个月,但是只要香取出场,就能带领他们拿下胜利。现在就差由他们拿下通向决赛的门票。
当观众席都以为羽杉工的柏木监督会换人的时候,柏木监督只是派了传令兵上去。
传令兵并没有传达什么实际性的战术,就是嘱咐大家都放轻松一点,不要太紧绷了。
三海久利知道自己可以继续留在投手丘上了。
“嘭!”白球冲进手套发出巨响。
在投手丘上还未结束余势动作的三海久利,露出肆意的笑容。
三海久利拿下明虹的五棒,结束第八局。
比赛来到九局。
明虹只要守住九局上,就可以拿到胜利。同样的,这对羽杉工是至关重要的一局,只要拿下一分,就还有希望,如果没有那么拿下,这就是最后的半局。
更何况,这半局羽杉工要上的打序是四五六,正是羽杉工的几位强势打者。
相川面对将会是羽杉工队伍的疯狂反扑。
临上场前,风间搭上相川的肩膀说,“压力不用太大,被打出去也没关系,下半局我们会打回来的。”
相川转身对风间露出一个微不可查的笑容,说:“请相信我吧。”
风间愣住,哈哈哈大笑道:“当然啦,我们的ACE!”
羽杉工的第一个打者是四棒的稻垣。
稻垣举起球棒,对准相川,大吼一声:“来吧!”
反倒是霞末被突然的吼声吓到了。
能成为羽杉工的四棒,稻垣绝不是好对付的打者,本次大会他有超四成的打率,更有两支本垒打在手。
就是太着急了些,相川边做出投球姿势边想到。
直逼打者胸口而去的内角球!
稻垣出棒,出棒太晚没有打好,打出了高飞球。
球原封不动地落回到相川的手套中。
仅仅一球,便解决掉羽杉工的四棒,拿下第一个出局数。
稻垣一脸悔恨,他还只往一垒跑了几步,就转道跑回自己的学校的休息区。
相川解决掉四棒,他捡起地上的防滑粉包,轻轻擦擦。
加藤从打击准备区站起,缓缓走到打击区,他没有像是稻垣那样大吼,只是深吸一口气,左脚抵住打击区白线的前沿,高举球棒,摆好了打击姿势。
加藤心想也许是棒球之神的垂怜,在这最后的一局,翻盘的机会能轮到他的手上。
他一定会帮葵拿下胜利的,到决赛,葵就可以投球了。
霞末瞄了一眼加藤,五棒加藤,之前正是他在相川这里打出了得分安打。整场比赛里最让他顾忌的打者估计就是加藤了。
偏偏是九局的时候遇上这么关键的打者,加藤身形靠近本垒板时,霞末就已经感觉到心跳跳得快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了。
加藤想要打出的意图毫不掩饰,如果再次被打出去,甚至是本垒打……
果然第一球加藤就大力挥棒了,光是挥棒时带动的气流就足以让霞末心惊肉跳了。
不过第一球打出外界了,白球砸到霞末后背的拦网,发出巨大的响声。
这个打者绝对是奔着轰一发去的!
要保送打者吗?霞末打出暗号。
相川微微摇头。
看来是正面较量了。
相川太有勇气了……投手都这么表示了,我作为捕手也不能拖相川的后腿。霞末深吸一口气,虽然心跳依旧快得不行,但是被紧张感逼到快要空白的大脑,好像稍微清明一点了。他稍微移动位置,比出暗号。
相川再次摇头。
是直球不行吗?霞末犹豫了下,换成了滑球。
结果相川还是摇头。
霞末连着换了好几次暗号。相川都是摇头。
久久没有决定好暗号。让看台上的观众都开始窃窃细语。
就连霞末都开始困惑,相川的球种不就是那几个吗?怎么全部摇头否定了?那配什么球?
就连霞末都不知道开始配什么球了,开始胡乱比暗号了,摇头到第七次,相川终于点头同意了。